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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也許還有別人/米 哈

時間:2018-10-31 03:17:24來源:大公報

  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四日情人節,美國畫家霍普(Edward Hopper)的名作《自動販賣店》第一次在他於紐約的個展中展出。如同霍普其他的畫作,《自動販賣店》充分展現城市人的孤獨。

  在畫中,一個女士獨坐在自動販賣店。從室內光線於背景玻璃的反射,我們知道這是一個深夜,而從女士一身的衣着,我們知道這是一個寒冷的深夜。一個穿着帽子和大衣的女士,在自動販賣店內,坐在黑色木椅,獨佔一張石面圓桌,低頭凝視眼前的咖啡。

  這是一幅引起很多人談論的畫作:那一個穿着得體,化了濃妝,但表情緊張,甚至帶一點害怕的女士,為什麼在有暖爐的室內,還是只褪掉右手的手套呢?她十分趕時間嗎?還是,她在等一個人?又還是,這裏也許還有別人?

  幾乎每次我獨自外遊,我都會一時三刻想起霍普這幅《自動販賣店》。想起的原因,有時很直接,就是因為我在光顧自動販賣機。在亞洲地區,自動販賣機大都是賣飲品、小食,或香煙。但在歐洲的火車站,自動販賣機會賣熱食,有麵包,有熱狗。

  火車站的自動販賣機,是我的美好回憶。當年,我是一個窮學生,在荷蘭留學,也窮遊歐洲,火車站的自動販賣機是最便宜(也近乎是唯一的我可以)得到熱食的地方。再者,在自動販賣機買了熱狗和咖啡,就上火車,這代表了又一次旅程的開始。

  現在,每次經過火車站的自動販賣機,我還是忍不住投幣,買那一隻不怎麼可口的熱狗,就像一種旅程的儀式,讓自己心安理得。

  回到霍普的畫作,為什麼那一名女子,這麼的打扮亮麗,又這麼的一個愁容呢?後來,我讀到一篇藝評,說起霍普當時為這畫作打草稿的情況,原來,畫中女士的模特兒,不是別人,而正是霍普的妻子。謎底解開,這畫作根本跟城市人的孤獨沒什麼關係,也不是一個關於一名女子的恐怖故事,而是一名女子因為同行人的各樣要求而不耐煩之一次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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