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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你平安》從網絡暴力引申人性思考

時間:2023-03-16 04:23:46來源:大公报

  圖:電影《保你平安》聚焦在網絡造謠的暴力事件。

  「惡語傷人六月寒」,惡毒的言語會給人帶來巨大的身心傷害,尤其在網絡時代。內地電影《保你平安》聚焦在網絡造謠的暴力事件上,以喜劇的形式包裹關於創傷的敘事,並以小人物伸張正義的故事模式,觀照網絡生態中的惡言與惡行。《保你平安》在喜劇電影中注入了現實反思,聚焦在利己主義和利他主義之爭的話題上,引發了社會的廣泛討論。\蘇 洋

  「平庸之惡」(The Banality of Evil)是20世紀美國政治理論家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提出的概念,表述一種沒有思考的作惡,沒有邪惡動機的惡行。電影《保你平安》聚焦的描寫對象不僅有「平庸之惡」的無思考特徵,更表現了一種「日常之惡」。

  小人物對抗日常之惡

  「日常之惡」不僅沒有思考,而且具有習慣性特徵。《保你平安》中謠言經過人與人之間的傳播,對清白女性造成終身的創傷。

  片中沒有反派,但主人公又處處遇到「反派」。男主魏平安出獄後在陵園工作,以直播賣墓地為生,妻女因為他的不靠譜而離開他。電影將魏平安描寫成平凡、普通甚至不靠譜的人物,但不靠譜的男主在信守承諾、義氣方面卻可以拋開自己的利益,為的是保護去世客戶的權益。

  導演董成鵬將故事扎根在中國傳統倫理觀和現實網絡生態之上,觀察人的「日常之惡」。入土為安、身心清白都是中國人傳統的倫理觀。因為謠言毀了女性清白,有人不去求證,而要遷出他人之墓。魏平安守護客戶之路是崎嶇、代價巨大的,他人微言輕、力量弱小,但選擇了他認為正確的道路──堅守承諾、講義氣,對抗造謠和傳謠的網絡暴力。整個敘事思路觀照了網絡生態,將網絡技術發展下對人性「日常之惡」的放大,刻畫得真切。

  「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保你平安》上映後,在內地激發了廣泛的社會討論。大眾的評論大多針對電影中觸及的社會議題,主要是袖手旁觀的利己主義、傳謠者的責任和應該如何對待有道德瑕疵的人等話題。

  在網絡生態環境中,有為流量而造謠的,也有本身無動機的造謠、傳謠。電影中,韓露因癌症去世後捐出了保險賠償金,卻被造謠有道德瑕疵。那麼,有道德瑕疵的人做好事能否被接受?歧視如何消除?另外,女兒在校園中遭遇校園暴力,電影中女兒問父親魏平安:「如果做一件事,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做還是不做?」魏平安回覆女兒的是「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幫助別人,伸張正義,很多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在利己主義盛行的當代,「正確的事」是事不關己、冷眼旁觀,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電影中,父親面對的是網絡暴力,女兒面對的是校園暴力。他們都是生活中的小人物,而他們要做的則是戰勝自己內心,做一名利他主義者。

  《保你平安》集合了一批內地優秀的喜劇演員,董成鵬、李雪琴、馬麗、王迅等。眾多喜劇演員都沒有將自己的小品式或脫口秀式的喜劇表演風格,帶入到這部電影中。整部電影的表演風格是克制、自然的。喜劇的色彩主要來源於編劇對情節和台詞的設計,例如,對「劇本殺」遊戲的運用,自媒體視頻報道與現實誤差的對比,不同版本的謠言設計等。

  聚焦當下現實議題

  去掉喜劇風格的表演形態,讓整部電影更具現實風貌。喜劇橋段的設計基於現實生活,既產生了喜劇效果,又典型化現實生活而產生反諷效果。

  《保你平安》不是一部純粹的喜劇電影,而是以喜劇電影的形式聚焦於當下的現實議題。造謠一句話,傳謠千萬里,闢謠跑斷腿。從中可以看到,中國喜劇電影完成了創作意識的升級,契合時代、反映社會、扎根本土、諷刺黑暗、頌揚光明。作為大眾文化的喜劇電影承擔着慰藉現實的藝術審美功能,喜劇電影不斷與中國社會現實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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