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紅姐和一間中國公司僱用的安保人員合影。\受訪者供圖
阿富汗在香港人眼中是一個戰亂頻仍、爆炸不斷的地方,難以想像竟然有一位中國同胞「紅姐」,在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生活了足足16年。她做過保安、清潔工,最後成為一間中餐館老闆,在當地的華人甚至外國人圈子之中無人不識。
現年47歲的紅姐,兒時在遼寧興城市長大,父母是農民。紅姐在內地當過護士,但2005年遇到情傷,為了散心決定遠走阿富汗。「一起玩的朋友們,都說我膽子特別大……我對阿富汗沒有了解,只一心想着逃離……」紅姐說,剛到阿富汗時一眼望過去,「從機場到市區,全都是土房子,山上都沒有綠色,光禿禿的,聽說是美軍為了清剿塔利班,把山給燒了。」
抵達喀布爾初期,紅組在朋友餐館工作,也做過保安員和清潔工。2008年,她的朋友要去意大利,決定把餐館託付給紅姐和妹妹。為免父母擔心,紅姐早年騙父母在烏魯木齊做生意,後來才說出真相。她曾經回國一次,但因餐館的員工需要她,她又返回阿富汗。
紅姐住所附近經歷過不少炸彈襲擊。2015年12月,她遇到一次近在咫尺的爆炸,「一陣巨響,把玻璃都震碎了,我也被從床上震得滾到地下,血肉模糊的殘渣飛到院子裏。」還有一次,喀布爾一天內經歷18次爆炸、3次地震。紅姐原本覺得襲擊只針對當地官員,但2013年8月,當地有3名中國人遭遇槍擊身亡,事件為她留下陰影,從此她睡覺也必須開燈。
阿富汗的賊匪亦十分猖獗。紅姐表示,在這裏白天是警察,晚上可能就是恐怖分子,分不清是好人還是壞人。當地的中餐館高峰期有五間,至2015年後就只剩下紅姐一間餐館。
今年1月,紅姐從阿富汗回國。她形容,在阿富汗的16年就像一場夢。紅姐表示,如果未來阿富汗局勢穩定,能夠回去還是會回去,因她仍然掛念在當地的4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