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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經濟面臨大變局

時間:2016-08-27 03:15:41來源:大公網

  圖:全球經濟,尤其是新興經濟體所面臨的最大風險,就是英國脫歐之後出現新的經濟變數,以及美國加息帶來的影響

  文|申萬宏源證券研究所首席宏觀分析師 李慧勇

  當下全球流動性氾濫,實體經濟不振,加上不斷的黑天鵝事件,導致無論是經濟,還是資本市場都處於極端的不穩定狀態,導致趨險避險模式(RISK ON & RISK OFF)更頻繁地切換。未來這種格局會如何演繹,我們認為大概可歸結為三種情形:各國經濟轉型成功;經濟沒有起色,現有政策難以為繼;一些國家率先復甦並退出寬鬆,從而打破全球的弱平衡。

  一、全球進入黑天鵝時代

  就全球經濟形勢而言,目前已進入黑天鵝時代。2008年次貸危機終結高增長以來,歐債危機、敘利亞內戰、歐洲的恐怖襲擊、英國脫歐等小的危機不計其數。以英國脫歐為例,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英國是歐洲最紳士、最理性的一個民族,必然不會脫歐的時候,英國卻脫歐了。這就是黑天鵝。假如說過去黑天鵝是論隻的話,現在似乎真的進入了黑天鵝論群的時代。

  值得進一步思考的問題是,為什麼在次貸危機過去這麼多年後,還會有這麼多問題發生?我們認為,核心原因是全球經濟增速下台階,以及比預期時間長得多的低迷。當前全球經濟增速的中樞在2.5%左右,是過去五十年以來的最差水平。這使得過去經濟繁榮和高增長時期掩蓋的矛盾逐漸顯現,而且經濟低迷的時間越長,矛盾激化的程度也會越深。因此有人說當前的大環境與一戰、二戰爆發前的全球環境有些類似,也有其道理。

  低增長更容易顯現或者激化的矛盾很多,可能以下四個方面更加突出。

  首先,槓桿紅利轉變為債務負擔。高增長下的高槓桿能帶來高收益,但一旦增長停滯,槓桿卻仍保持在高位,無論是政府還是個人都將為高槓桿付出代價。次貸危機是個人的槓桿危機,歐債危機是歐豬五國政府部門的槓桿危機。現在值得關注的德意志銀行,雖然目前其槓桿水平已經較2008年明顯下降了,但依然處於較高水平,面臨着較大的風險。

  其次,財政收支矛盾加大。經濟下滑意味着政府收入在減少,但財政支出卻具有比較強的剛性,無法相應削減。在次貸危機之後,無論是美日德法這些發達經濟體,還是其他新興經濟體,以社保、醫療支出為代表的財政支出佔GDP的比重都上了一個台階,這就造成了政府入不敷出的矛盾。由此政府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麼減支,要麼增收。這兩個方面都面臨較大的政治壓力,最後只能是不斷舉債,把問題推到未來。

  再次,收入兩極分化。客觀來說收入的兩極分化在什麼時候都存在,但在經濟繁榮期收入分化的速度慢些、影響小些,在經濟調整期收入分化速度快些、影響大些。在這樣的背景下,經濟增速一旦放緩,一般階層的生活水平所受影響將最大。此次英國之所以最終選擇脫歐,就是因為大量普通民眾認為歐盟剝奪了他們的工作機會,因此投票支持脫歐。看似脫歐是非理性的,但其實不然,這就是收入兩極分化帶來的必然結果。

  最後,產業虛擬化。全球還在享受第三次工業革命的紅利,其核心在於信息技術,信息技術的發源地是美國,其形成的產業格局是美國輸出標準與技術,其他國家生產代工,並將產品返售回經濟發達地區消費。這種增長模式導致發達經濟體的產業呈現前所未有的空心化趨勢,產業大量外遷到新興經濟體,國內經濟中製造業增加值佔比持續下降,而研發、商標、專利等無形資產佔比過高。這使得發達經濟體很難在發生危機時,通過擴大投資等方式快速從衰退中復甦。

  二、危機管理正成為常態

  如何解決由於經濟增速放緩所引發的各種問題呢?眾所周知,解決危機的核心方法是依靠結構改革、依靠技術革命、依靠新的增長點,可這並非易事。從一個技術性破壞周期到技術性創新周期大約需要五十年到七十年,顯然遠水難解近渴。

  雖然各國都旗幟鮮明地想要搶佔下一輪科技革命的制高點,但各國政府在決定具體的施政綱領時,往往更傾向於短期能夠見效的政策安排。其中原因就在於長期過於久遠,而為了保持穩定,短期內就必須維持寬鬆或者增加支出。以美國為例,現任總統奧巴馬競選時提出的各項承諾,現在回頭來看,取得的成績主要在就業、全民醫改、中美BIT談判以及增加了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但在其他改善經濟中長期增長動力的領域均無甚作為。美國尚且如此,其餘國家就更缺乏長期的安排了。

  逆周期的危機管理政策通常是短期刺激政策,一般是在危機發生時,政府通過增加財政支出和投放流動性來穩定經濟,避免危機擴散。但如今由於危機衝擊不斷,政府四處救火,最終導致危機管理常態化。一次危機,帶來一輪量化寬鬆,帶來一次政府支出的增加,最後使得危機管理政策不斷地固化。

  政府開閘放水的政策有一定作用,但正是因為屢次寬鬆貨幣、增加財政支出,導致政策對於經濟的邊際刺激效果越來越有限,全球經濟其實都已經患上了一種政策依賴症。發達經濟體的PMI(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過去幾年持續走低,寬鬆政策的提振效果日漸式微。

  我們分別統計了1999至2007年與2007至2015年這兩個時間段之內,單位貨幣投放所對應的GDP增長,可以看到單位貨幣產生的GDP隨着時間推移是越來越少了,甚至基本上不產生GDP。例如2007至2015年,日本的貨幣投放增加了26%,但GDP只增長了1%;歐元區的貨幣投放增加了38%,但是GDP基本上沒有增長。

  大量的貨幣投放造成了流動性的氾濫,但由於實體經濟不振,大部分的資金進入了虛擬經濟。與過去相比,股票、房地產以及債券均存在不同程度的高估。由於流動性氾濫,已經有十三個發達經濟體債券出現了負利率。當然由於這些國家貨幣大多是硬通貨,貨幣的升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負利率帶來的損失。然而,這和政府希望資金進入實體經濟,從而推動科技創新,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的預期背道而馳。

  伴隨着經濟的持續低迷,已經出現了經濟問題政治化社會化民族化地緣化的傾向,本來就存在的宗教矛盾民族矛盾被激化,一些地緣政治問題有升級的趨向,在一些國家民族主義右翼勢力蠢蠢欲動。英國脫歐之後,意大利、法國、荷蘭等國的政客都相應提出跟進。必須高度警惕經濟不景氣或經濟持續低迷帶來的連鎖反應。

  三、全球經濟的三種格局

  儘管以過去的眼光看現在一切的出現可能都是不正常的,是一種非常態,但也許這可能是新的常態。未來這種格局會如何演繹,我們認為大概可以歸結為以下三種情形:

  1、經濟轉型成功。正是基於政策有效,轉型成功的預期,各個國家政府才不遺餘力地去量寬和加槓桿。如果能成功轉型,現在所付的代價都是值得的,但目前看來各經濟體的長期戰略都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效。

  2、經濟沒有起色,現有的政策難以為繼。由於低利率的前提是低物價,即通貨緊縮,所以一旦出現滯脹,那政府也就無法繼續寬鬆。從目前來看,儘管以俄羅斯和巴西為代表的部分國家出現了滯脹,但是全球其他經濟體大部分仍然是通貨緊縮為主,因此貨幣寬鬆和低利率的大環境還可以繼續下去。

  3、一些國家率先復甦並退出寬鬆,從而打破全球的弱平衡。這些國家政策的正常化的外溢效應將對其他經濟體產生衝擊,並使得後復甦的經濟體面臨新的風險。此前美國和英國經濟復甦的勢頭最為穩健,去年年底,市場一度預期兩國的貨幣政策正常化將成為2016年全球經濟不得不面臨的衝擊。一方面,在年初全球經濟和金融動盪之後,美國表示願意更多地考慮其貨幣政策退出的外溢效應;另一方面,英國脫歐導致全球經濟面臨新的變數,二者均使得英美政策正常化對全球經濟的衝擊延後。

  在上述三種情形中,第一種情況是所有國家的追求,目前看第二種情況發生的概率也不大,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第三種情形,即非同步復甦帶來的非同步調整。脫歐之後英國經濟面臨新的變數,美國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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