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統計顯示，截至今年2月，AI技術在美國企業層面的滲透率僅為5.4%，這一水平顯然低於大眾預期。

　　鑒於技術發展具有非均衡性的特徵，生成式AI對生產率的提振作用存在明顯時滯。特別是在GPT-5的推出時間連續跳票，AI技術的市場滲透率不及預期，而全球範圍缺乏「殺手級」應用的背景下，生成式AI似乎遭遇到「索洛悖論」。

　　20世紀80年代，美國學者查斯曼（Strassman）走訪調研292間企業，結果發現這些企業的IT投資與投資回報率（ROI）之間沒有明顯關聯。美國經濟學家羅伯特．索洛（Robert Solow）將這種現象稱之為「生產率悖論」（productivity paradox），後被外界叫做「索洛悖論」：大家都試圖引入新技術提升工作效率，但短期來看收效甚微。

　　行業缺乏殺手級應用

　　眼下生成式AI的處境同樣尷尬。資本市場上的如火如荼，並未在現實世界得到驗證。據美國普查局（United States Census Bureau）統計，截至2024年2月份，AI技術在企業層面的滲透率僅為5.4%。這一水平顯然低於大眾預期。

　　不過，這並不妨礙全球資金擁抱AI上市公司，蘋果、微軟、英偉達這三家行業巨頭的市值規模輪番突破新高。其中，英偉達（NVDA.US）今年已累計上漲159%；另一家AI概念股台積電（2330.TW）的市值已超過巴郡（BRK.US），股價突破1000新台幣，亦創下歷史新高。

　　明星股票比比皆是，但殺手級應用一再「缺席」。曾被業界寄予厚望的文生視頻工具Sora，迄今為止也沒有對外開放。中金公司做過估算，Sora生成1分鐘高清視頻的費用可能接近100美元（約780港元）。高昂的運行成本阻礙應用落地，筆者也指出過，新技術能否大規模應用，不僅取決於技術的成熟度，還與成本比較優勢有關。（詳見3月2日撰文《Sora會讓我們丟掉工作嗎？》）

　　更加遙遙無期的是GPT-5。外界最早預期，GPT的更新版本會於2023年底迭代，但發布時間一再「跳票」。OpenAI新任首席技術官Mira Murati日前透露，GPT-5將推遲到2025年底或2026年初推出。而公司行政總裁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在接受採訪時則給出了愈加模糊的答案：「還有很多完善的工作要做，我們也不知道發布日期。」OpenAI也因此被嘲諷為「一間成功的期貨公司」。

　　招聘市場備受冷落

　　在本周召開的「2024世界人工智能大會」上，百度董事長李彥宏表示：「沒有應用，光有一個基礎模型，不管是開源還是閉源，一文不值。」但行業現實的確是，各家廠商都在「卷」模型參數，見不到持續火爆的應用，即便是ChatGPT網站訪問量也在逐月走低。

　　此外，公眾對於AI的經濟影響也持悲觀態度。益普索（lpsos）今年組織了一項調查，31個國家的22816名成年人（年齡在16歲至74歲之間）參與其中。37%的受訪者認為AI工具改善他們的工作；34%的人認為人工智能將促進經濟；32%的人認為AI將促進就業市場。但超過半數的受訪者表示，人工智能讓他們感到緊張。

　　招聘網站數據同時顯示，AI對就業市場影響也十分有限。Lightcast招聘數據顯示，雖然AI相關招聘需求整體上升，但2023年美國AI招聘需求的總體佔比僅為1.6%，歐盟國家在0.8%至1.4%之間。Indeed數據顯示，生成式AI相關招聘需求雖然在2023年指數型上升，但在總招聘需求的佔比僅為0.1%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