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的朋友知我嗜茶偶爾也會貪上幾杯。那日他用珍藏的好酒做餌,勾我前往。
酒桌上圍坐着不少人,席間,大家相互寒暄,幾杯酒下肚便逐漸暢所欲言、相聊甚歡。朋友不愧是活躍氣氛的高手,他知我不擅長這種場合,便以健康為引子使大家的話題歸到了養生上。大家各抒己見,有說跟着電視學的,有談及中醫養生的,也有跟風打坐禪修的。
其間,錢老闆的一席話倒是讓我饒有興致。他說年輕時,用身體拚事業,現在是花錢買健康。為此他也沒少搗鼓,每天堅持打坐冥想,也會翻閱古書,探求古人是怎麼修道成仙的。
成仙得道,大家都愛,一致要求錢老闆給我們講講「神仙」的故事。他侃侃而談:「丹陽出過一代名醫葛洪,他對醫學有着濃厚的興趣,特別喜愛道教的神仙之學、導引之法,即養生長壽的方術,因而廣泛涉獵,搜求古方,探討各家學說。他的一生與羅浮山有着深厚的情結。第一次到羅浮山,他從師學道,廣結道教中人,切磋教理道術。再到羅浮,他煉丹修道,著書立說,為民治病,創立仙論。神仙道教的形成與他棲隱學道羅浮山關係至切。此外,他還師從鄭隱,學習諸子百家典籍,使葛洪對道家的修煉之術盡得要領。」
故事到了尾聲,在座的又將目光齊齊地射向了我,看來我不說兩句是過不了關的。
我笑道:「羅浮山我倒是去過,風景優美,四季如春,可我此去既不是求仙也不是問道,而是帶着絕對的功利心出差去的。出差回來,疲憊不堪。可見,沒有遠離塵世的煩擾與喧囂的心,無論身在何處也成不了『神仙』。蘇軾曾經寫過一首詩『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看起來東坡先生很愉悅很豁達,其實那是被貶官到嶺南之後的無奈之舉,他是故作灑脫裝成神仙罷了,與葛洪差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