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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錄/琦君散文\劉 俊

時間:2022-06-21 04:24:51來源:大公报

  說到台灣散文,「女作家扛起了半邊天」這一說法應該所言不虛。從林海音到張秀亞,從琦君到張曉風,從林文月到三毛,從蘇偉貞到齊邦媛,隨便舉舉,這些女作家的名字,哪一個不閃閃發光,代表了台灣散文的某種成就?而琦君,就是她們中閃耀着獨特光彩的一位。

  琦君本名潘希珍,浙江永嘉人,之江大學中文系畢業,一九四九年赴台後從公務員走向大學講堂,曾在中央大學等校任教,出版的散文集有《紅紗燈》《煙愁》《三更有夢書當枕》《桂花雨》《細雨燈花落》《千里懷人月在峰》《留予他年說夢痕》《青燈有味似兒時》《此處有仙桃》《水是故鄉甜》等三十餘部,此外還有小說、兒童文學作品多種問世,曾獲得中山文藝散文獎等多種獎項。

  琦君在求學期間,曾得當代詞學大師夏承燾教授指點,這使她對古典詩詞特別是詞興趣濃厚,造詣頗深─著有詞學論著《詞人之舟》。這一特殊的教育、文化背景,使琦君的散文具有一種特別的古典詩詞味:不說別的,就看她的散文集名字,一股古典的氣韻味就撲面而來。

  琦君散文的古典氣韻、詩詞味,當然不僅表現在散文集的名字上。在琦君的散文中,引用、化用古典詩詞,營造文章的古典氣韻,滿目皆是,隨處可見。在《浮生半日閒》中,她把英文的carefree比作「我國詩人『水流心不競,雲在意俱遲』的境界」;在《遲來的青春》中,她憶及一位外國友人不知老之將至,八十四歲了「還照顧別人、安慰別人」,琦君在文中以兩句古詩「描繪這位老婦人的心境:『湖號莫愁歸去後,拈來細草亦忘憂』」,以表達對「遲來的青春」的禮讚;在《黑天使》中,琦君寫的是愛荷華大學城附近一個墓地黑石刻的天使,想到的卻是東方人無可奈何的灑脫「埋骨毋須桑梓地,人間到處有青山」,以及由歌德悼念好友席勒的詩,想到的中國詩句:「青山本是傷心地,白骨曾為上冢人」。

  琦君寫的是現代散文,其底蘊卻是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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