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回內地探親,過程曲折。在美國做檢測時住賓館兩天,回國後分別在三家賓館共隔離四周,等於離開美國的家整一個月才見到父母。疫情期間我在美國很少出門,但早上跑步,每周一次的超市買菜還能保證,也不時和朋友散步透氣,交流感情。隔離期間卻一步都不能跨出賓館房門,頂多看看窗外街景。
好在帶了一雙跑鞋,一張瑜伽墊。儘管賓館房間東西才五步,南北不到十步,每天早晨在房間慢跑或做瑜伽還得注意避開傢具、電視,但運動對放鬆身心不無小補。隔離期也照舊辦公。視頻會議頻繁。回國第一周就開了五次視頻會議,從籌備八月大學新同事的入職工作坊,教務長招聘公司召集的碰頭會,到學生諮詢畢業後申請獎學金的計劃,培訓暑假為東亞研究入門課打工的兩位助教,頭緒不少。之後每周至少兩次視頻會議。另外,還為六月下旬給英國大學生做視頻演講的資料及外校一例終身教職的評估審核忙碌。
隔離期不出門,隔離人員的微信群卻熱鬧非凡。住客每天都要前台買這買那、接快遞、換浴巾床單、增加拖鞋牙具垃圾袋、修網絡、開發票及詢問隔離、解除隔離的規則流程。有人抱怨做核酸檢測差點沒把早飯吐出來,有人希望洗了衣物能晾曬出去,有人表示不要那麼多米飯,有人卻要加飯。還有人要買安眠藥、驅蚊藥、口腔潰瘍藥。七嘴八舌,一刻不停,我第一天就把群消息通知設置為「免干擾」了。
此番隔離,除了佩服服務和醫護人員耐心、敬業,也決心把這種獨特經歷視為研究人性百態的人類學、社會學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