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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性閒情/民間傳統的臉譜\李英豪

時間:2021-04-16 04:24:18來源:大公報

  素來對傳統的民間臉譜和面具覺得有一種神秘感,覆蓋下的真貌,撲朔迷離,令人難測。我國傳統戲曲人物臉部化妝的譜式,是從古代塗面化妝和面具發展而成。泥彩塑臉譜脫胎自「代面」:這些假面具源於原始的儺舞,與古代民間迷信能驅邪逐疫、打鬼迎神的儀式有關。唐代詩人孟郊《弦歌行》有詠:「驅儺擊鼓吹長笛,瘦鬼染面惟齒白。」元代戲曲至昆弋諸腔盛行後,中國戲曲臉譜以淨角為主,基本譜式有水白臉、整臉、十字門臉、碎花臉、六分臉和歪臉等;皆利用豐富多變的色彩、嚴謹獨特的圖紋和誇張帶象徵性的藝術造型,反映出神話傳說或戲曲故事中各種人物的形象和性格。這些臉譜講究三分胎型七分畫。

  陝西民間,自古已流行秦地社火臉譜藝術。「社火」,泛指節日迎神賽會上所表演的民間雜戲,古稱「射虎」,取其以正壓邪、以技伏霸,祈求平安吉祥。「社火」臉譜,始源和流行於隋、唐期間,想像豐富奇妙,人物性格突出,以色彩與紋樣展現各種人物的忠奸、善惡、美醜、勇懦等性格特點。例如紅色表示忠勇正義,像關雲長、孟良;黑色表示剛直不阿,像包拯、張飛;粉白色表示奸詐,像曹操、嚴嵩;青色表示妖鬼;黃色表示殘暴猛烈;藍色表示祥和安穩。

  京劇的臉譜最多姿多彩,尤以淨、丑為主:不論三塊瓦、老臉、白臉沫、碎臉、太監臉和神妖臉等,皆油粉兼用,韻味無窮;其造型講究會意、象徵和誇張,通過線條與圖紋的搭配、調和、對比、補托等,互相呼應,富想像與美感。(如附圖,左為鬼怪,右為戲曲人物徐凱。)曾見京劇中的「花和尚」魯智深臉譜,畫一對矚目的螳螂眉,顯出他在《水滸傳》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性格。另見崑曲婁阿鼠臉譜,繪成白鼠,以示他陰詐鬼祟的偷竊行為。通常,丑角中央則勾白方塊,俗稱「豆腐塊臉」。這種臉譜藝術風格,有人說源自唐代的樂舞面具。《唐教坊記》就指「大面」出自北齊,說蘭陵王高長榮貌美如婦,面容缺乏陽剛之氣,難以懾敵;故每次上陣出戰,必先戴上猙獰恐怖的木製彩繪面具,果然威震敵軍,大獲全勝。至於不少現代人,在現實生活中常戴假面具,才最令人難測和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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