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控疫情,全民在努力。閉門宅家,正是讀書時。翻檢歷史,疫病從來都是社會發展無法擺脫的陰影,相應地,也成為文學作品常見的一個創作題材,比如薄伽丘的《十日談》。
這部被視作「歐洲現實主義小說先驅」的作品,無論是內容還是創作背景,都與當時橫行的瘟疫有關。小說寫於一三四五至一三五一年,當時正值黑死病肆虐整個歐洲。故事中的十名男女為了躲避瘟疫逃到郊外別墅,約定每人每天講一個故事以打發時光,十天總共講了一百個故事,故名「十日談」。
小說的開篇即非常寫實地描繪了人們患上瘟疫的慘況:「染病的男女,最初是在腹股溝或胳肢窩下突然隆腫起來,到後來越腫越大,有的像普通蘋果那麼大,有的像雞蛋,一般人管這腫塊叫做『疫瘤』。很快地,這死兆般的『疫瘤』就由那兩個部位蔓延到身體的各個部分。在此之後,病症迅速變化,病人的臀部、腿部,以至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出現了黑斑或是紫斑,有時是稀稀疏疏的幾大塊,有時則又細又密,不過,這跟初期的毒瘤一樣,都是死亡的預兆,只要出現這種情況,就必死無疑。」「這瘟病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健康人只要一跟病人接觸,就會被傳染上,那情形很像乾柴靠近烈火,只要一接近就會燃燒起來。」
然而就是在這死亡籠罩的恐怖氣氛下,十名閉門不出的男女講述的故事卻多是歌頌愛情以及對塵世歡樂的追求。翻看《十日談》,關於青年人為了神聖愛情掙脫重重桎梏、克服種種困難、最終獲得自由與幸福的故事俯拾皆是。
關於《十日談》的文學成就與藝術價值,評論家早有評定,本文不再贅言。在疫情嚴峻的當下,重溫此部經典,自是多了新一層感受:在瘟疫和死亡之外,作者精心營造了一個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那裏有浪漫的歡歌,有青春的笑聲,還有濃郁的市井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