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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好報/米 哈

時間:2018-10-19 03:17:23來源:大公報

  昨天輕輕談到莫泊桑的〈脂肪球〉一句話,今天我們也就認真說這故事。故事以一八七○年的「普法戰爭」為背景,講述一班法國人打算乘馬車,逃離被普魯士軍隊佔領的盧昂城。車上,有伯爵夫婦、商人夫婦、兩名修女,還有政客,以及一名出入於上流社會的風塵女子。

  那名風塵女子就是「脂肪球」,「因早熟而豐腴的體態知名,由此贏得『脂肪球』的外號。她身材矮小、全身圓滾滾,胖如一塊大肥油,手指也是鼓脹的,只在關節處才收緊,活像一連串短香腸。她的皮膚光亮而緊實她仍然誘人垂涎且深受歡迎」。

  莫泊桑式的細緻描述,刻畫了一名善良、愛國,且總是為人設想的女子。在路上,車程因天氣而耽誤,其他人都沒有攜帶食物,唯獨脂肪球心思縝密,帶來了切好的全雞、肉醬、水果、甜食,還有紅酒。脂肪球不理眾人的冷漠,反而跟這群餓得可憐的同車人分甘同味,只是在飲飽食醉以後,他們又再回到沉默。

  後來,他們來到驛站,駐守的普魯士軍官卻不讓他們離開,原因是他看上了脂肪球。脂肪球不願意接受如此的屈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但同行的高貴人士,為了保命,卻搬出了道理、故事、歷史去說服脂肪球。最終,脂肪球給說服了,但她得到什麼的下場呢?那群慫慂脂肪球的人,蔑視她,蔑視她做了不潔的事,「沒有一個人看她、想到她」,「這些卑鄙的人先犧牲她,然後當她是骯髒無用的東西丟棄」。

  原來,「脂肪球」真有其人,是莫泊桑認識的一名風塵女子,她沒有上過那一輛馬車,卻曾獨力撫養一位因肺病死去的朋友留下的孩子。男孩長大後,卻以養母的出身為恥,離她而去,脂肪球也鬱鬱以終。

  莫泊桑寫道,戰爭的災難「無不破壞了人們對永恆正義的一切信仰,也破壞了我們曾被教導上蒼護佑和相信人類理智的所有信心」,而其實,人的虛偽、自私、冷漠,亦然。我們不貪心,只求好人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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