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聽到「即興」這個詞語,粵劇表演有即興性,爵士音樂也有即興性。即興演繹(improvisation)是一種表演技巧,更是一種表演風格。
粵劇演員在台上表演,與伴奏的拍和及音樂,有即興性互動,擊樂掌板和音樂頭架在伴奏時,跟演員有默契地互動協調。演員有即興演繹時,伴奏配合演員快慢表演節奏。同樣地,爵士音樂即興演繹時,以節奏作音樂敘事,漸成爵士樂即興演繹風格。
即興性絕對不只在藝術表演,在日常生活也存在即興性。環顧身邊事物,例如事業發展、人生經歷、命運安排等等,沒有一樣不具備即興性的演繹需要。
要即興性地處理事情是有其原因,事情發生一般沒有既定的規律,有不確定性。
不確定性隨時出現,粵劇老倌台上走台步有不確定性,爵士音樂演奏者的情緒表達有不確定性,同樣地,日常生活亦存在不確定性。例如,今年一年一度的中環海濱香港管弦樂團戶外音樂會,第一天演出因天雨被迫取消;筆者早上約朋友行山,因天雨取消;前一陣子香港一間著名健身中心突然倒閉等等。在每次不確定情況發生時,即時採取一些調整方法以至最有效處理事情的發展。即興性處事方式是因應一些既定的程序改變,調整策略和方法令事情圓滿完成。
即興演繹絕對不是即時不守規矩的興之所致;相反地,是有秩序、有章法的即時處事能力。即興能力是要經驗累積,才能做到駕輕就熟和揮灑自如。
筆者認為即興演繹人生,是積極應對人生,以最好的心態,改善自身處境,在自身能控制的條件下,應對生命中的不確定性,如水一般能繞過不同形態的障礙,解決困難而繼續生活的下一步。
一般而言,人生過程是不可以綵排的,即興演繹人生的能力是生存技巧。同時,要設法減低人生的不確定性,要不斷提升自己計劃未來的能力,令不確定性減至最低,要即興處理問題的機會相對減少,避免不確定性出現時產生紊亂狀態。
回望自己的人生,絕對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只寥寥可數。缺乏即興演繹人生的態度,遇到困難時會繞不過去,停滯不前或進退失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