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開學，兒子就是中學生了。兒子從小學到中學的過渡，可以說「絲滑」得讓我毫無察覺。

　　兒子的情況稍微特殊一點，他就讀的是國際學校，可就讀的年級從學前班直到「高三畢業班」考大學，都在同一個學校。只要成績達到一個中等水平，甚至「及格」水平，便可以直接升學到初中部。所以眾人口中的「小升初」，對於他來說幾乎不存在。

　　其實，這並不是柏林學生「小升初」的普遍情況。實際上在「小升初」時，兒子班上還有一部分同學從現在的國際學校轉入到當地的「文理中學」或是普通中學。在跟同學家長們多次交談之後，我對德國「小升初」有了一些了解。

　　文理中學，相當於人們口中的「重點中學」，對學生的入學成績和課外興趣愛好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要「考」，考得上才能上；而普通中學基本上是就近原則，甚至居住地不是附近，只要有位置也都是可以安排的。

　　一般來說文理中學的學生是衝着考大學去的，有的文理中學會有自己的「特長」，比如說法語文理中學就着重於法語，學校裏對德語和法語的重視基本上相當；還有一些音樂專業中學，就是針對培養音樂專業學生，這裏的學生畢業後大部分都會去音樂學院；當然也有一些體育類的「體校」，培養運動員。

　　普通中學的學生裏會有很大一部分在中學畢業以後便進入職業培訓或者工作實習，有工程技術類，也有護理護師類等等。

　　在德國，不同的家庭背景和小孩自身的情況決定了他們選擇的學校。不論目的是上大學還是盡早就業，努力考上文理中學或者在普通中學就讀，他們的選擇基本上都可以得到滿足。其中好的文理中學入學考試競爭是必然存在的，但並不是人們想像中的那麼激烈。成績較好的學生，都是很有機會的。

　　德國的家庭對於學校的選擇都有自己的考量，家庭情況不同，即便選擇同類型學校，目標也可能並不相同。比如說，同樣是選擇就讀國際學校，有的家庭因為父母雙方來自不同國家，所以希望小孩從小適應比較國際化的環境；有的家庭是德國本地人，希望自己的小孩從小接觸一些德國以外的文化開拓視野；有的家庭則僅僅是不喜歡很多德國小學把一年級到四年級的所有小孩都混合在一起教學，所以把小孩送到有年級區分的國際學校，到五年級以後又送回到當地學校。

　　從經濟上講，德國的公立學校都是免費的，而私立學校有的是統一收費，有的是按照家庭收入制定分檔收費標準。即便是有學費，德國的私校學費也是低於美國或者英國的私立學校的。所以私校，也並不是有錢人的專屬。而反過來講，德國的公立學校教育質量也是優秀的，不論是文理中學還是普通中學，都各自有明確的教學目標，以完成對青少年的中等教育。

　　「小升初」，在德國的教育系統裏似乎毫無波瀾。在德國人看來，這只是自由和自主的選擇而已。高強度競爭？「內卷」？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