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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人語/芬芳金銀花/姚 船

時間:2020-07-14 04:24:15來源:大公報

  夏天,百花齊放。

  嬌艷牡丹和傲雪梅花應是不少人的最愛。一曲民歌《茉莉花》唱遍大江南北,使清純潔白的茉莉花變得家喻戶曉,也人見人愛。茉莉花的香氣清幽,確實誘人。不過,有一種觀賞及藥用的花,其香味可媲美茉莉,那就是金銀花。

  金銀花在盛夏陽光下怒放。起初,一條條密匝匝的花苞呈綠色,然後變為乳白。綻開時,花瓣似半張開的手掌,四小片挨在一起,另一片像拇指般獨立。一束細長的花蕊盡情吐出,十分雅致。那花朵,一簇簇相擁,有的素白,有的金黃,黃白相間,煞是好看。裊裊清香,隨微風輕輕襲來,沁人肺腑,真是花不醉人人自醉。

  金銀花屬忍冬科,又名忍冬藤、鴛鴦草、雙寶花。別聽它名字有金有銀財大氣粗,其實它對生長條件要求不高,容易種植。只要求陽光充足,不嫌土壤貧瘠、水分少。在一般環境下,有太陽光顧,它就頑強左生右闖,攀欄附架,長出密麻麻的葉。而且它既耐旱又耐寒,冰天雪地,綠葉脫盡,只剩下乾癟的藤蔓,但等到明年春天,它又很快長出嫩芽新枝,一場春雨一片綠。

  金銀花,也並非浪得虛名,全身是寶,莖、葉和花功效相同,有清熱解毒、通經活絡、抗菌抗病毒功效。大部分感冒、消炎的中藥方都有金銀花,被譽為「中藥抗生素」。夏日炎炎,暑熱難耐,抓一撮金銀花,加一把杭菊,煮成涼茶,全家消暑清熱,人人神情爽朗。

  雖然原產地在中國及東南亞,但歐美一些地區也有金銀花,名曰Honeysuckle。西方人並非拿它入藥,主要是觀賞。除了利用其攀藤,在花架纏繞或作圍籬,因其黃白兩色亮麗,又有淡淡香氣,常用在佳饌擺盤點綴,或裝在雅致小碟,放在衞生間,讓其清香繚繞。

  幾年前,我在朋友處挖了幾條連根的金銀花藤,約一呎長,分別種在與鄰居相隔的圍欄邊,想不到它生長速度非常快,隔年就能開花。現在不單繁花纍纍,而且在鐵網上織成兩片惹目的「綠籬」。這些天,正是花兒盛開期,芬芳撲鼻。每天早上,我和內子就忙着「採花」。其實,採的不是已開的花,而是摘下飽滿變為白色的花苞,然後放在陽光下曬乾。連續多天,滿以為摘下了很多,誰知去掉水分,剩下的還不足四分之一。物質收穫往往與期望相去甚遠,但汗水換來的內心滿足和喜悅,卻是難以衡量的。

  剛曬乾的金銀花,仍有淡淡花香,拿來泡茶最為合適。浸潤片刻,色不濃,味不嗆。一杯在手,緩慢品嘗。聞着,幽幽的香氣;喝着,淡淡的苦澀,然後,又有點回甘。我想,這也許就是人生的寫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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