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鄧小平與金日成曾多次會晤 作者供圖

　　今年是內地改革開放四十周年，此時此刻，我不禁想起四十年前鄧小平對朝鮮的一次訪問，許多往事湧上心頭。

　　鄧小平在北京或正式、非正式訪問朝鮮，多次會見過金日成。毛主席、周總理去世之後，中方更是以他為核心，在北京和平壤，與金日成打交道。四十年前，我有幸作為翻譯，隨同鄧小平訪問了朝鮮。

　　那是一九七八年九月九日，朝鮮人民迎來建國三十周年。中共中央對此非常重視，決定派鄧小平副總理率黨政代表團前往祝賀，並參加有關慶祝活動。代表團成員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彭沖、外交部長黃華等人。朝方得知後，甚為高興，隆重接待。

　　鄧小平於九月八日上午乘專機到達平壤，朝方李鍾玉國家副主席到機場迎接，金日成主席在新建的錦繡山議事堂，即主席府大廳舉行隆重儀式，歡迎鄧小平到達。金日成陪同鄧小平檢閱了儀仗隊，之後登上二樓會客廳進行會見。鄧小平還從北京專門帶來一個一人多高的雕瓷花瓶，作為國禮送給金日成，表示對朝鮮建國三十周年的熱烈祝賀。

　　那次朝鮮國慶三十周年，朝方邀請了幾十個國家的外賓，其中有兩位總統，還有很多副總理和部長級代表團，但是朝鮮方面對鄧小平的來訪十分重視，無論國慶宴會、國慶演出、國慶閱兵、國慶煙火晚會，都安排鄧小平坐在金日成身邊，其後才是外國總統的位子。朝方還專門安排在咸興市舉行十萬人群眾歡迎大會，鄧小平由國家副主席李鍾玉陪同，乘專機前往參加。

　　更重要的是，國慶活動高潮過後，金日成抽出一天時間，與鄧小平舉行會談，就國際局勢和共同關心的國際問題，深入交換意見。當時是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鄧小平心中正醞釀改革開放政策，與金日成會談，他分析了國際形勢，指出西方國家正在尋找海外市場，社會主義國家正是一個發展的良機。鄧小平特別強調，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是每個國家必走之路，社會主義國家也只有做到這一點，才能顯示制度的優越性。金日成對鄧小平談話很感興趣，兩人分上下午，談了一整天。現在回憶，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的構思，最初是告訴了金日成。

　　其實鄧小平與金日成的緣分，從早年就已開始。上世紀五十年代，金日成曾多次訪華，就見過鄧小平。進入上世紀六十年代，鄧小平作為中共中央總書記，曾率團參加朝鮮勞動黨第四次代表大會，與金日成晤面。其後，鄧小平還曾非正式訪朝，會晤金日成，就國際共運問題深入交換意見。上世紀七十年代，毛主席、周總理去世以後，鄧小平與金日成的交往就更為密切，兩人在北京和平壤多次舉行會談，鄧小平還曾陪同金日成訪問他的家鄉四川，途中在專列上進行長時間交談。

　　一九九一年，金日成最後一次訪問中國，鄧小平得知後決定會見他。當時鄧小平已八十七歲高齡，不再會見外國客人，但對金日成是個例外。那次會見是在釣魚台國賓館十八樓進行的，鄧小平乘車到達，金日成在門前迎候，之後兩人並肩，緩緩走入會見廳。兩人面對面坐下，談了將近一個小時。當時蘇聯已經解體，國際共運處於低潮。鄧小平強調，只要社會主義國家堅定不移，必將克服困難，走向光明的未來。金日成頻頻點頭。

　　四十年過去，當年鄧小平與金日成會晤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其後鄧小平與金日成多次會面也深刻留在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