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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空間,這些資源從哪裏來」

時間:2021-12-03 04:26:38來源:大公报

  圖:一箱箱捐贈資料堆疊在中央圖書館文獻資料庫一隅,「周凡夫捐贈」箱子就位於其中。

  香港著名樂評人周凡夫生前被稱作「周三多」,書多、唱片多、郵票多,多到屋企裝不下,長期租用迷你倉來存放這些資料。從生前到身後,香港中央圖書館曾分五次收藏整理周凡夫的音樂文獻資料,包括樂評、手稿,以及他收藏的書本、期刊、場刊等,凡共萬餘件。當記者來到中央圖書館的文獻資料庫時,赫然見到他生前之珍藏,被打包進十幾個標註着「周凡夫第一次捐贈」「周凡夫第二次捐贈」的紙箱中,堆疊在倉庫的一角,當中最早一箱的捐贈時間可以追溯到二○一四年。\大公報記者 徐小惠(文、圖)

  早晨九點半,穿過中央圖書館四樓的閱覽區,進入一間用來存放舊報紙雜誌的倉庫,復行十數步,有一扇舊舊的門,裏面便是文物修復室。推開門,是一間略顯逼仄的修復室,房間正中幾張大枱,三位工作人員各據一端,擠在一堆器械、工具與紙張之中,正俯首投入修復工作。

  「加上我,我們總共有五個修復師。」文物修復組助理館長岑穎雅介紹道。人手已經不多,空間竟然比人手更顯捉襟見肘,整個修復室僅四百多平方呎,「遇有大型藏品需要修復,同事會另尋地方進行文物修復工作」。 

  修復完一本書保50年不變

  文獻修復行業需要化學、修復等專業知識。香港的大專院校中沒有專門的修復專業可供讀,岑穎雅和她的同事很多當初讀的都是化學,因為化學的大部分原理與文獻修復的原則相近。談到修復文獻資料的方式與原則,岑穎雅如數家珍,從膠水的穩定性、紙張的特性,到文獻修復的可逆性,她娓娓道來:「我們做的修復是需要它可以還原的,當有新的物料的時候,可以改用新的物料重新修補,就好像我們以前用石膏粉修復陶瓷,現在可能用玻璃微泡。」修復物料一路更新和轉變,他們也需要跟隨物料的進步不斷進修。一路學習,一路工作,中間有時間她便會參加培訓。

  人才從化學專業尋,修復工具則是醫科手術用具。「因為修復行業本身沒有專門用於修復的工具。」講話間,岑穎雅從一個「手術工具包」裏拿起一個鑷子一把小刀,熟練地完成了一張圖片的修復工作。就在這樣的拼拼湊湊下,入行二十年間,岑穎雅完成了無數的修復作業,參與過古籍、圖書、紡織品等各種類別不同物料的修復工作。她說,行內的原則是修復完一本書後可以讓它保持五十年不變,「而不是說兩三年就變黃、變脆」。

  如岑穎雅這般的修復師,若非出於熱愛,恐怕也難做到二十年如一日地埋首案頭。修復室中的案枱略高於尋常,櫈子也可以調節高度。岑穎雅說這是特意設計的,方便有時他們站着處理一些修復工作。「做這一行其實真的需要有很多的耐性和熱愛,因為日日都要做修補。」岑穎雅舉例說,當一本書蟲蛀嚴重或者情況複雜的時候,一兩個月修復一本也是有的,「但當修復完一本書之後,真的特別有滿足感。」

  「有修無類」不問來源去處

  不過熱愛歸熱愛,修復師終究只是文獻修復工作中的一環,岑穎雅只能做好自己,至於這些需要修復的文獻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已非其分內之事。儘管這些文獻很多都是捐贈者的心頭至寶,意義無價,但對於岑穎雅而言,所有文獻資料都是「有修無類」的,她說:「中央圖書館將音樂文獻收回來之後,如果比較新或者沒有爛的就不會給我們。只有那些需要我們修復的資料,同事才會給我們,我自己在做修復的過程中,也不會區分資料的價值。」

  中央圖書館如今收藏音樂文獻約十萬份,面對人手和空間皆不足夠的情況,岑穎雅深知這絕非她僅憑熱愛便能解決的。在倉庫的另一端,堆疊着不少紙皮箱子,上面寫着不同捐贈者的名字。岑穎雅指着這堆箱子說:「這些資料,我們已經做了消毒和滅蟲。」話畢,她開玩笑地說:「如果每一件文獻都需要修復,那我就會忙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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