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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樓空 風流猶存/田 力

時間:2018-06-21 03:15:51來源:大公網

  吾生不晚,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出道幾乎見盡一代名氣界風流人物,其中一位是「最佳女散文家」林燕妮。

  林小姐在無綫當天氣小姐時,因家中未有電視,不能一睹其風采。八十年代初到無綫電視《歡樂今宵》工作,曾跟她開幾次午餐會,其「黃與林」廣告公司的夥伴黃霑先生亦在場,一位文靜、一位健談,相映成趣。那時亦常看林燕妮的文章,「懶洋洋的下午」和「粉紅色的枕頭」最能代表其風格。她的小說《盟》更被拍成少有的百分百女性電影(三位女導演合拍),其才氣與魅力的確傲視群芳。正是百聞不如一見,幾次會議和之後不同場合遇上她,感到林燕妮表裏相近,作品與性格亦統一,於是忘記了哪些事是她說的,哪些事是她在專欄透露的。

  林小姐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懶洋洋」而優雅,說話慢而思想快。她不像霑叔舉一反三,雄辯滔滔,而是像不經意的卻說到了重點。談論間,她總看似不集中或注視一些沒關係的事,有一次她定神看着我的上衣,她說:「John,你件衫二百六十元。」怎會那麼準確,我心想。原來上衫的小小價錢牌未拆。誰都沒注意,她卻看到。

  十多歲考進美國名校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林燕妮,最氣人家問她是否考不上香港大學才到美國讀書,後來她在香港大學取得碩士學位,加上著作等身,無人敢質疑她的才華。但她卻親自目睹兩位巨星未成名時的奮鬥經過。一位是她被前夫委託有空在美國探望其弟李小龍,家人當時認為李小龍有點無所事事。誰知認識李小龍後,林燕妮覺得他非常風趣,是個功夫迷,更親自目睹李小龍瞬間打敗三名撩事鬥非的壞蛋。

  另一位巨星是當林燕妮在無綫宣傳部工作時,常在電梯中遇到一個臉上永遠掛着笑容的高大年輕藝員。因為林正在宣傳「香港小姐」,於是她靈機一觸,這年輕人可當宣傳片中的「白馬王子」。就因她的青睞,當年從未獨當一面的周潤發就成為「白馬王子」。數年後,周潤發大紅大紫成為林小姐口中的「香港最好的演員」。

  如今,「燕子樓空」,令人緬懷逝去的名人逸事,有論者認為,林燕妮、黃霑、梅艷芳、陳百強、張國榮等帶走了半世紀的風流;其實,江山代有才人出,歷史長河從不寂寞,何況,「燕子樓空」風流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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