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萬象更新,很多人都可能會盤算一下一年的計劃。但是對於數以萬計的中六學生而言,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考好三個多月後舉行的「中學文憑考試」(D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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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莘學子應要知道,一試不能定生死 資料圖片

  近年新公開考試對持份者的壓力比前有增無減,因為取消了中學會考和高級程度會考,文憑考試便好像「一試定生死」。過新年本應是喜氣洋洋,不過眾多的考生和家長都密鑼緊鼓,戰戰兢兢地準備應試,氣氛是相當凝重,而壓力也一日比一日增添,大大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

  考試從來就是中國文化的傳統,自隋唐的科舉取士制度開始以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被奉為金科玉律,所以父母都希望子女能「寒窗苦讀,一舉成名」。香港雖然是現代社會,但傳統價值仍然存在,因此,理論上每一個青年總會承受或多或少的考試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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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參加課外活動,可以釋放一些學業上的壓力 資料圖片

  從小競爭已存在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2015/16學年,學生的自殺率創歷史新高。當局立即成立委員會調查有關原因,以圖釋除公眾的疑慮。調查報告指出,學生的自殺和考試制度沒有直接的關係。報告的結論是否中肯,見仁見智。但以我個人的意見來說,近十幾年的教育制度不斷變革,令部分人無所適從,形成多種的壓力。

  筆者雖然是局外人,但病人來自五湖四海,其中不乏學生、家長和教育工作人員,所掌握的資訊雖非全面,但肯定不是管中窺豹。最諷刺的是,根據調查報告和本人非正式的統計,求診精神科的老師,在各種專業人士當中,所佔的比例最高。這些前線的教育工作者,上至校長,下至老師,絕大部分都認為,近年的壓力愈來愈大,尤其是應付公開試,更令他們疲於奔命。現今的教育不可能高調只談理想,像韓愈所強調的:「傳道、授業、解惑」,已不切實際;而是要面對現實,指導學生掌握知識,通過考試,認識做人的道理,成為守法的公民,已是十分成功了。可惜,現在的香港教育只能瞄準公開考試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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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課再忙,青少年都要有一定的運動量 資料圖片

  另外,以前香港只得兩所大學,現在可以頒授學位的機構林立,但學生考大學的壓力似乎比二、三十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現象似乎令人費解,但可能是舊時能進入兩大的學生是「天才」;今天考不上大學的便被視為「蠢才」,所以徒增壓力。

  香港婦女的生育率持續偏低,最多是「一個起,兩個止」。所謂:「物以罕為貴」,兒童成為父母的掌上明珠,望子成龍的心態便自然產生,所以一定要驘在「起跑線」,從幼兒班便開始展開激烈的競爭,直到考大學時,就成為「白熱化」的焦點,於是積存已久的壓力,逼迫爆發,如火山爆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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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情況緊張,學生須調適心情,不要太着重得失 資料圖片

  盡力應試就無愧

  有識之士大概都認為香港教育制度需要改革,但問題千頭萬緒,談何容易?因此,要在這個「殺戮戰場」安身立命,有什麼方法?

  首先,家長要認識教育的真正意義,不要對子女設下不切實際的期望,以免造成籠罩整個家庭的無形壓力。如果子女成績理想,當然皆大歡喜;縱然成績稍遜,亦不能苛責,以防損害他們的自尊心,甚至釀成自殺的念頭。

  現在為人師表者甚為困難,公開試成績的好壞,直接影響個人的聲譽和前途。教師身不由己,被制度牽着鼻子走的苦況,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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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訪專家
  • 精神科醫生 陳仲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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