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碟中畫」舒曼鋼琴曲選集／《布雷德羅德城堡廢墟》

　　剛過六一兒童節。在西方古典音樂中有不少關於童趣主題的作品，就比如德國浪漫主義作曲家羅伯特．舒曼所譜寫、由十三個標題性小曲所組成的《童年情景》鋼琴套曲。本周應景地推薦一張由二十世紀鋼琴家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獨奏的版本。專輯出自CBS唱片公司於一九八四年灌錄並發行的「大師經典肖像」系列，共收錄了舒曼曾贈予蕭邦的《克萊斯勒偶記》、《托卡塔》和全套《童年情景》。唱片封套選擇的是十七世紀「荷蘭黃金時代」風景畫家梅因德爾特．霍貝瑪的《布雷德羅德城堡廢墟》。

　　畫家描繪了位於哈勒姆以北約三英里的布雷德羅德城堡遺址。這座城堡在十三至十五世紀期間多次翻建，卻在一五七三年荷蘭反抗西班牙的「哈勒姆之圍」戰役中遭到嚴重破壞，城堡此後再未重建。霍貝瑪用一幅雲卷雲舒的鄉間風景呈現了曾飽經風霜的城堡遺跡。很難斷定畫家是否還原了城堡當時的真正狀況，但此作確要比風靡十八世紀歐洲的「廢墟畫」要早一個世紀。相比之下，畫作將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的荷蘭地理特徵通過風景畫如實記錄。一縷日光透過低矮的雲層灑在城堡遺址的外牆上，樹木的枝葉隨風搖曳，山坡上有幾個人在散步。呈「L形」的小溪為畫面增加了透視縱深，前景有幾隻鴨子向着觀者游來，左側河畔還有人在釣魚……畫中的構圖和氛圍既繼承了魯本斯那些描繪鄉間風輕雲淡景色的晚年風景，也為日後英國浪漫風景畫泰斗康斯坦布筆下兼具情懷與寫實的風景畫奠定基礎。或許在聆聽舒曼《童年情景》套曲時，便能體會到霍貝瑪筆下靜謐的鄉間氛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