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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包圓兒\喬苓

時間:2024-03-25 04:03:25來源:大公报

  在北京,經常能聽到一個叫「包圓兒」的詞語,比如工作時同事說「剩下的任務我一個人包圓兒了」,意思是你可以先下班,還沒完成的活兒我來幹;買菜時顧客對攤主說「要是價錢合適,我就把這些菜包圓了」,等於說如果能優惠會把菜全都買了;在餐館說「吃不完的我來包圓兒」,則是告訴對方我今天胃口是可以的。

  「包圓兒」是一個很值得琢磨的用詞,俗話說「圓周密,方規矩」,《說文》釋「圓」為「全也」,把一個周密的「圓」給「包」起來,加上北京的兒化音,在方言裏就有了「全部拿下」的意思。

  以我的接觸與觀察,老北京人多比較自傲自尊,民間交往見人喜歡稱「爺」,自己也喜歡被人稱為「爺」,像對方姓倪就稱他為「倪爺」,自己姓「馬」則喜歡聽別人叫自己「馬爺」。既然自傲自尊,做事就要「局氣」(北京方言裏指大方、豪爽),不縮手縮腳,外在表現就是經常拍着胸脯說自己「包圓兒」,以突顯出格局。

  文學作品中,許多知名的京味作家和京派作家也都用過「包圓兒」。老舍《茶館》第三幕裏小劉麻子有一句台詞說「我要組織一個『拖拉撕』。這是個美國字,也許你不懂,翻成北京話就是『包圓兒』。」汪曾祺在《故鄉的食物》中提及他在北京的菜市場見到有賣茨菇的必要買一點回來加肉炒了,但家裏人都不怎麼愛吃,所有的茨菇,都由他一個人「包圓兒」了。

  有時掌握幾個特色詞彙,就能很快融入一個地方。在北京,除了上面提到的「包圓兒」「局氣」,有興趣的讀者還可以再記住幾個,比如「點卯」(打個照面,作事敷衍)和「抹不丟地」(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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