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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集/《死亡間歇》\利 貞

時間:2022-11-30 04:25:14來源:大公报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死亡,會發生什麼?

  這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薩拉馬戈著作《死亡間歇》的主題。在閱讀之前,我先自己想像了一下:傳說中秦始皇派出徐福,率領三千童男童女東尋蓬萊不就是為了尋找長生不死之藥嗎?一國之君動用舉國之力尋找的東西,轉眼變成了「天上掉下的餡餅」,不論貧富人人有份,這沒有死亡的世界,不就是無數人夢想之中的「極樂之地」嗎?

  真的這麼簡單嗎?

  在《死亡間歇》中,「沒有死亡」這個引子是虛構的,但由虛構的引子所引起的一切卻顯得無比真實。開始,民眾先是懷疑,在確認之後「群體狂歡的浪潮席捲了東西南北……」但最初的「驚喜」很快過去,人類與死亡的羈絆與生俱來,同行了上萬年之後,突然被死亡拋下,必然伴隨着劇痛與撕裂。

  首先面對衝擊的是殯葬行業。他們召開會議,最終提交一份文件給政府,在大談一輪本行業此前對民眾的貢獻之後,要求政府訂立法律,規定此後任何寵物死亡,都必須火化或土葬,且由殯葬行業承辦。然後,從根基上受到動搖的是宗教。「沒有死亡就沒有復活,沒有復活也就沒有教會……宗教需要死亡,就像口腹需要麵包一樣。」

  作者在書中為「沒有死亡」設定了一個範圍──有且只有在這個虛構國家的國境範圍內才沒有死亡,只要一踏出國境,死亡依然在等待。這一設定令整本書的情節層面、精神層面都獲得了極大擴展的發展空間;更為巧妙的是,呼應書名中的「間歇」二字,某日國家電視台台長收到了一封署名「死亡」的來信,預告今晚十二點之後,暫定了一段時間的死亡即將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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