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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外國下雪否?\蓬 山

時間:2020-02-20 04:23:59來源:大公報

  最近,「風月同天」刷屏。這詞既有詩意,又是自然的真實寫照。然而若在清代,這可能就會遭到質疑了。《新語林》載有一則笑料。晚清重臣禮親王世鐸,年邁昏庸。其子侄輩有自歐美遊歷歸國者,世鐸問:「洋鬼子國亦下雪否?」諸子侄掩口胡盧,答:「中外同一天地,風霜雨雪一也。」世鐸默然。

  但世鐸並非個案,當時對外部世界茫然無知者比比皆是。工部尚書祁世長也如此。其屬下有一位梅郎中,出使英法四年,回國後報到銷差。祁世長關切地問:「君在驚波駭浪中,前後至四年,今天重睹陸地,樂否?」梅郎中回答:「從英國回來,航程不過一個多月,途中還曾登陸換船,並非一直在水上。」祁世長愕然:「難道英國也有陸地?也有室廬可居,穀粟可餐?」梅忍笑唯唯。祁世長倒很坦率:「以前一直以為出使外國者,終年都要住在船上,見不到一片地土,今天方知其誤。」

  當時鴉片戰爭已經過去了四五十年,而世鐸、祁世長等人的見識如此荒謬,以今人來看,十分可笑。如今科技發達,自然不會有「外國下雪否」這樣的滑稽問題。然而坐井觀天、盲目愚昧者,亦不乏其人。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後,馬上就有謠言稱是美國發動的生化攻擊,竟然有人深信不疑;又懷疑日本會幸災樂禍,借機打壓中國。然而迎來的卻是「風月同天」的無私援助;而「美國陰謀論」的造謠者也被警方拘留。當中,雖有個別人存心搞事,但大多數卻是長期閉目塞聽,對外部世界的了解,還停留在半個世紀前,其實是現代版的「外國下雪否?」

  多說一句,在香港,對祖國內地、對世界快速發展渾然不覺的人,又豈在少數?孤陋寡聞不可怕,至少,該有祁世長的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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