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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人語/四季的雨\姚 船

時間:2025-06-04 05:01:57來源:大公报

  雨,是大自然氣候變化的產物。這一現象春夏秋冬都有,不論男女老少,誰沒被雨淋過?

  同是雨,水從天降,因季節關係,形態與感受大不相同。縱然生活在同一地區,因處境有異,體驗也大相逕庭。

  春雨,溫柔浪漫。雨絲飄飄灑灑,隨着春風飄逸,拂着臉龐,涼滋滋的,令人無限爽意,撩起心底告別嚴冬的熱切渴望。一場春雨一場綠,大地是被春雨喚醒的,萬物復甦。

  曾在電視上欣賞舞蹈《小巷春雨》。幾位穿着旗袍的少女,撐着花傘,婀娜踱步,翩翩起舞,那美妙身姿,那輕盈步履,令人聯想到春雨浪漫如夢的意境。

  對於在春耕春播忙碌季節的農民來說,春雨更是心中的祈求。一年之計在於春,充足的雨水滋潤土地,是農作物生長的基礎,是豐收的希望。若碰上春旱,天不下雨,土地乾裂,耽誤了播種的好時機,屆時收成什麼?這可是關乎吃飯的民生大事,難怪民間諺語曰:春雨貴如油。

  夏雨,熱情奔放,說來就來,說停就停。俗話說「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有時,天空晴朗陽光普照,忽然一陣烏雲擁至,劈哩啪啦,雨點傾盆倒下,要是躲避不及,準淋得渾身濕漉漉。

  瞬間,雨停了,天空像被洗滌,顯得更加清澈蔚藍,連空氣也格外清新,一條七色彩虹在天際浮現,令人突然間心情愉悅起來。當然,對於那些利用陽光曬穀物、曬魚蝦,或者曬衣衫被褥的人來說,倘一時來不及收檔,那只能怨天尤人。

  猶記得在國內時,一位也是單身的部門同事,住在近海濱的老市區騎樓天台上一個小房間,暑熱的夏夜涼風習習,又可眺望海灣景色,是喝工夫茶聊天的好地方。

  有一次,我和他騎自行車到位於郊區一間農藥廠採訪。剛踏入廠內,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雷聲大作,緊接着大雨瓢潑。正在慶幸沒遭雷雨侵襲,他忽然大喊「不好」,原來他上班時,見天氣晴朗,把棉被攤開放在房外曬,趕回去已來不及了。他有點沮喪:「老天爺真會開玩笑,棉被吸飽雨水,何時能曬乾?」那時沒有烘衣機,我打趣道:「曬它一個夏天吧!」

  提起秋雨,也許恭維的人不多。「一場秋雨一場冷」,秋風掃落葉,秋雨揪人心。秋雨伴着秋風,涼颼颼的,預示着嚴冬即將到來。這時候,稍不注意保暖,健康欠佳的人容易感冒生病。所以,秋雨是對人的一種警示。不過,秋日乾旱易致林火,當大面積森林大火肆虐時,下一場大雨無疑也是「及時雨」。

  至於冬雨,恐怕更難俘獲人心。北風呼嘯,夾雜刮臉的雨,被形容為淒風苦雨。在加拿大,冬天非常寒冷,當天空下起毛毛細雨,隨着溫度下降,雨珠中開始出現點點雪花,雨雪交加,被稱為雪雨。大地一片混沌,視線模糊,令人寸步難移。

  而出行最怕的還是遇到冰雨。似雨非雨,黏黏滑滑,落在車窗或馬路上,立即結成冰。行人摔倒,車輛失控,險象環生。

  人生漫漫長路,從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有如四季的雨,各有千秋。生活中哪能時時浪漫,天天熱情歡樂?遇到困難、挫折,感受沉鬱、氣餒,絕對是免不了的。只是,我們仍會相信明天,憧憬未來。

  冰雪過後,又是春雨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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