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流連一周，倒在各種場合、空間看了八、九場Flamenco演出，最瘋狂的一晚趕了三場。在馬德里看的兩場都有較強的取悅遊客的娛樂色彩，在塞爾維亞看的幾場絕對一流水準，各具特色。第一場在一個文化中心，一位結他手，一位歌者，一男一女兩位舞者。表演全程禁止拍照，最後四分鐘特別留出拍照時間。這安排很好，觀者可全神貫注，舞者也不受干擾。第二曲，光線暗下去，只有結他與歌者。歌者的聲音乍聽並不大出彩，因為不是那種沙啞滄桑有點「毛邊兒」的典型Flamenco嗓音。但情感控制非常微妙。漸漸地，領略什麼是音樂撥動「心弦」，什麼是人聲的力量。聽不懂歌詞，也不妨礙竟然聽得熱淚滾滾……舞者出現時，氣氛一下熱烈歡快。男女舞者皆短小精悍型，有種民間的生猛熱烈，爆發力強。有時跳得酣暢淋漓，不留神會將頭上髮飾或玫瑰絨花甩到台下。

　　在塞維利亞看的第三場表演在另一文化中心。大家圍坐天井中搭起的三面舞台。想起以前的京劇表演也是三面舞台。這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男舞者。簡素的西裝與襯衣上場，身姿頎長靈活，手尤其修長，故有手勢時表現力強。西裝上衣居然是紅色裏，微隱微露。最後脫下外套以紅裏表演，令人想起鬥牛舞。他的舞姿不乏力道，但並不粗蠻，甚至顯得雅致。這些位舞者，將Flamenco作為藝術在修煉，沉醉其間。而我終究有點小資的葉公好龍，看了各種表演，包括民間煙火氣濃的，竟然還是最喜歡更優雅的風格，正如社會主義時期很多悅耳的民歌是專業作曲家采風後加工的結果，如雷振邦作曲的《蝴蝶泉邊》。深夜，又跑去一個酒吧，喝雪莉酒，看免費表演。人滿為患，氣氛熱烈，互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