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史」,首先想到的總是「官修正史」,是以時間為線索的編年史,是官方視角的王朝更迭。最近剛剛看完的《元朝理財記》則與眾不同,以財政狀況和財政政策為線索,給了我一個全新的切入元朝歷史的視角。
財政和政治的關係密不可分,所以與我們通常理解的「大歷史」關係自然也較為密切。但「大歷史」並非歷史的全貌——千年之後的人類,想要了解二○二五年的香港,要是只看媒體總結出的「2025大事記」,不能說有什麼問題,但恐有「掛一漏萬」之感。
但如果每個人將自己的經歷寫下:廚師寫下食物口味的變遷,建築師寫下建築的興衰,老師寫下教育制度的更迭……雖然從內容廣度或時間跨度上,與大歷史的「主線劇情」相比,只是一條細且短的「支線任務」,但無數支線與主線的交織,在錯綜複雜的縱橫交叉之間,是更多歷史大事的背景、原因與影響,是骨架之上,逐漸豐滿起來的血與肉。
不要因為很多東西是當下的、日常的,就有一種「眾所周知所以何必記下」的錯覺。其實,眼下的司空見慣,在經過悠悠歲月之後,對未來之人往往是難以理解的。所以,趁着有空,就拿起紙筆或者打開電腦,把自己的生活記錄下來吧,多少隨心,從小處看,是自己人生的痕跡;往大處說,又何嘗不是人類文明的碎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