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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媒婆與周瑜/蓬 山

時間:2020-07-02 04:24:14來源:大公報

  媒婆在戲曲小說,多半是反面人物,在「三姑六婆」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臉上一顆大黑痣,頭上簪朵大紅花,進進出出,搖唇鼓舌。所謂「媒人口,無量斗」,「打發的媒婆不喜歡,調唆的兩家亂一世」,都是真實寫照。只要錢到位,東施能被說成西施,薛蟠也能賽薛紹。

  某友自報館辭職後,開辦自媒體。偶爾小聚,大倒苦水:競爭太激烈,如今只好當「媒婆」了——自媒體自己做主,多年媳婦熬成婆,且又年齡「奔四」,故曰升級為「媒婆」。筆者不解:老友之前已在紙媒摸爬滾打十幾年,紙媒也是媒,為什麼以前不叫「媒婆」?答案頗解頤:紙媒畢竟須有報格操守,但多數自媒體跟媒婆差不多,只要西門大官人給夠了銀子,吹捧拉纖、牽線搭橋比王婆還賣力。

  想想有道理。如今的自媒體,固然不乏兢兢業業做內容做產品的;但良莠不齊,泥沙俱下,也是不爭的事實。有些自媒體巧舌如簧,一旦收了錢,殭屍企業也會吹噓成獨角獸;反過來如果企業不給錢,就被批得離破產不遠了。

  民間傳說,歷史上的武大郎本是清官,一表人才,七尺昂藏,因得罪了惡霸,就被仇家通過散播口頭謠言、街邊貼小廣告等方式,硬生生地黑成了「三寸丁穀樹皮」,又扣上一頂綠帽子。這差不多算是古代的自媒體操作。

  「媒婆」的另一項職務是像周瑜一樣,擔任「水軍大都督」,在網上灌水、造勢、帶節奏。明代江南怪才翟永齡,家境清貧,赴試時苦於囊中羞澀,就買了一堆棗。市墟碼頭等熱鬧去處,招呼兒童,每人分給一捧棗,讓他們沿街傳唱:「不要輕,不要輕,今年解元翟永齡。」結果聲名大噪,趕考路上,大獲贊助饋贈。若生在當代,翟永齡必是「頂流」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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