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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煙雨/堅城之下無勝師\白頭翁

時間:2021-06-15 04:24:23來源:大公報

  進入公元十一世紀以後,歐洲城堡在逐漸強大的公國和封地中的建設得愈加完善。城堡的設計、規模、結構、用料,甚至用途都發生了根本變化。城堡從城牆到堡壘,從城堡的主塔到四周的碉堡,一般採用巨石,大炮火藥也難以摧毀,頂端都設計有射擊孔,在城垛、碉堡和城樓之間修有暗道,關鍵部位修有屯兵洞。

  從羅馬帝國崩潰以後,歐洲再無大一統的國家。建國先建城堡,封土先修城堡,修建城堡乃國家之根本,傾其所有,也要把城堡建築得更加高大,更加牢固,更加利於防守,更加便於實戰。在英國泰恩河畔的大公國城堡城牆高達六米,牆厚兩米多,重甲騎兵可以在城堡上縱橫馳騁。城牆每隔十米都修建有屯兵固守的圓形堡壘,既能各自為戰,又能互相支援,射擊孔形成三層互相交叉,不留死角。護城河水修有水閘,一旦軍情緊急,提閘放水,大水環城而湧,形成水灌三軍;最易受敵進攻的城堡大門,一般只開一座,便於集中兵力防守。城門厚達尺餘,包有厚金屬,使城門牢不可破。護城河和城門之間的通道也改建成能起能落的吊橋,敵至則將橋高高吊起;城門修有防敵樓,樓道修有暗室暗道;一旦敵入,則前後大鐵閘一齊放下,斷敵退路,又斷其援兵,然後軍號突響,伏兵四起,槍炮齊發,入敵非死即傷,其勢猶如甕中捉鱉。

  城堡越修越堅固,可謂固若金湯,無堅可摧。堅城之下無勝師。一二一六年,法國聯軍狂攻十幾天也沒能攻破僅有十三名守衛者固守的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堡。順着萊茵河乘船而下,在萊茵河的河灣之處,都會有一片宮殿般的城堡,那是中世紀修建的城堡,建築有羅馬式,有羅曼式,有哥德式,也有混合式,渾然一體,交相輝映。隱約之間,一面面迎風的大公國旗幟,高聳在尖塔之上的武士雕像,那一座座造型各異的城堡,雖經幾百年甚至千年卻依然神采奕奕,雄偉壯麗,讓人有一種穿越歷史之感。現在每逢歷史的節日,歐洲許多城市都要舉行歐洲公國城堡紀念活動,在古城堡前,大公國旗幟翻揚,大公國國歌高奏,身着當年重甲的武士們,騎着身披大公國標誌的高頭大馬,手執旗幟或武器,列隊從城堡開出,又氣勢高昂地走向城堡的城頭、城牆、城樓、高台高塔;直到今天俯瞰列支敦士登首都瓦杜茲和萊茵河谷的瓦杜茲城堡,依然神威俱在,依然是列支敦士登親王的官邸。

  只記得歐洲的中世紀是黑暗、落後愚昧的,也是殘酷的歷史階段,沒想到它還給歐洲留下了那麼多不朽的文化。

  (「眺望歐洲城堡」之二,標題為編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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