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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煙雨\儒道春秋談\白頭翁

時間:2019-05-16 03:18:03來源:大公報

  沒有孔子,中國就不會有儒教,沒有老子,中國就不會有道教,儒、釋、道三教,除釋迦牟尼,就是中國的春秋「二子」。

  很多人都去過樓觀,樓觀非懷有一種心情去不得其悟。用現行的話說叫非做足功課不行。否則你會疑惑,近在樓觀不見樓。老子已去,風度長存,逝者如斯夫。

  世間道觀有許多,然而樓觀卻只有一個。就像基督教的聖地有耶路撒冷,伊斯蘭教有麥加,佛教有蘭毗尼園一樣,道教的聖地就在終南山。尹喜在此結草為樓,以觀察天象,稱作樓觀。他拜老子為師後,又專為老子搭建了一處演說《道德經》的地方,叫說經台。兩個典故合二為一,才有了今天的樓觀台。

  尹喜是關令大夫,身兼天文台台長,樓觀是他修建的國家天文觀測站和研究院。他「結樓」,是樓的主人,而老子寓樓,是樓的客人。但尹喜「結樓」之觀,觀的是星雲,是望氣觀星,屬於外觀。而老子的寓樓之觀,觀的是靈魂之神,是萬事之規律,是悟道。如今的樓觀台裏,隨處都有老子的蹤影與氣息。對比之下,當年身為「交通部長」兼「天文台長」的樓主關尹大夫,竟然在終南山自隱無名,不見其蹤。尹喜是怎樣收藏那五千多個中國字的,又怎樣把老子的《道德經》傳給後世的,歷史已無記載。我只記得佛教中,有「木棉袈裟」一爭,為爭得禪祖五世傳世之物,形成血性追殺,逼得六祖慧能躲藏在深山老林十五載。圍繞《道德經》的傳承似乎沒見到多少故事,歷史只告訴後人老子的《道德經》經過尹喜之手傳下來,傳於後世。

  說老子,講《道德經》;論道教,不能不說「五斗米教」;道教推崇的是老莊,無老子無道教;無道教,中國無本土教。

  「五斗米教」就是道教的前身,關於它的創始人是誰,有不同的說法,但是無論是誰,他們倡導和尊奉的都是老子,立教的經典就是《道德經》。作為本土宗教,「五斗米教」及其成熟後逐漸發展成為的道教,吸收融合了儒學、佛學的理念和修行方式,對待世界有着特有的東方視角。與外來宗教所不同的是,他們的經典主要出自於創建者的言論,而道教尊崇的經典卻來自於開創者的追認。由此以來,反倒使收藏了《道德經》的樓觀台一躍而成為了道教的祖庭,道觀之中的玄都,名正言順又無可爭議地被道家尊為了聖地。

  「五斗米教」得到廣為傳播的功臣是一個叫張魯的傳人。張魯是張良的第十世孫,七歲即能講老子,尊老子為天尊。初為三國將領,名氣不是很大,算不上成功的英雄。但是,他是一位出色的宗教領袖。他在割據漢中的時期,曾經利用「五斗米教」,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政教合一的王國政權。他主張政教合一,倡導實行普遍社會救濟,重視用黃老思想教化民眾,輕刑罰,重教育,還特別注重培養民眾的道德觀念。這些全然就是老子無為而治思想的完整版實驗,而且還豐富了他的內容,使老子的學說又增添了一種可控制人們靈魂的鬼神觀念。

  老子通過道教,道教因為老子,把「道可道非常道」的思想傳播了出去。「無名,天地有始」,「有名,萬物有母」,「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當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出這些令人振聾發聵的句子時,要知道,與老子同時期的希臘先哲,那些軸心時代的代表,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人,在對待人性的思考上還都沒有更為深刻的發展。

  《道德經》創立的二元論哲學觀,不僅影響了整個中華文明,就連現代科學也無不滲透着相對的理論。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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