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山本》就是我的一本秦嶺志

時間:2018-6-18 10:32:23原創:大公網

唐 瑜 李陽波

「一條龍脈,橫亙在那裏,提攜了黃河長江,統領着北方南方。這就是秦嶺,中國最偉大的山。《山本》的故事,正是我的一本秦嶺志。」這是內地著名作家賈平凹新作《山本》封面上的一段話。繼二○一六年《老生》獲得第六屆中華優秀出版物圖書獎後,時隔兩年,賈平凹推出了他的第十六部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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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賈平凹(右)在木南的陪同下,為讀者籤書/木南攝

而與以往寫秦嶺作品不同的是,這次賈平凹不再拘泥於一點,而是用一個全景式的宏偉視角,不僅訴說了秦嶺深處一場命運與人性交織、苦難與超脫並存的歷史大戲,同時也用較多的篇幅,對秦嶺裏的草木鳥獸進行了詳盡的描述,堪稱一部為秦嶺做傳、為近代中國勾勒記憶的史詩巨著。

秦嶺人就要寫秦嶺事

日前,在位於陝西西安唐城牆遺址公園附近的一間淡雅的茶室,記者與賈平凹文學藝術館館長木南先生一起拜訪了這位文壇陝軍的領軍人物。一口地道的秦腔,一身樸實的衣着,舉手投足間凸顯的那股關中漢子獨有的耿直,讓人不由得便聯想到他在《山本》後記裏寫下的那句話:我就是秦嶺裏的人,生在那裏,長在那裏。

對於《山本》,賈平凹其實早已醞釀許久,他曾不止一次的說過:「為秦嶺寫些東西是我一直的欲望,初時興趣於秦嶺的植物和動物,後來改變寫作內容,是被發生在二三十年代秦嶺裏那些各等人物的故事所誘惑,寫人更有意義。」

因為是一本寫秦嶺的書,所以在構思期,賈平凹為其起名《秦嶺》,後因易與曾經的《秦腔》混淆,又變成《秦嶺志》。再後來,經過再三思考,賈平凹認為還是兩個字的名字適合自己,同時起名還是以張口音最好,於是就有了《山本》。山本,山的本來,寫山的一本書,「本」字出口,上下嘴唇一碰就打開了,如同嬰兒才會說話就叫爸爸媽媽一樣,是生命的初聲。

命運與人性交織的大戲

《山本》的故事發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秦嶺腹地的渦鎮,以女主人公陸菊人與渦鎮梟雄井宗秀之間相互凝望、相互依存,又相互背離的命運糾纏為主線,推演了一部宏闊濃烈又深情悠遠的秦嶺志。陸菊人嫁到渦鎮時帶來三分胭脂地的陪嫁,發生在胭脂地上的偶然事件像打開潘多拉盒子的鑰匙,在亙古不變的秦嶺深處開啟了一場命運與人性交織、苦難與超脫並存的歷史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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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賈平凹給大公報讀者題詞: 「問候大公報讀者」 木南攝

在這場紛繁迷亂的歷史大戲中,作家着重凸顯了陸菊人的善良、盲人郎中陳先生的通達、地藏菩薩廟裏寬展師父的慈悲,這些善意與超脫,為整部作品、為濃稠苦難的人間塵世增添了人道主義底色。

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殘酷

《山本》並不是一本寫戰爭的書,但其中戰爭的場面卻有很多。一幕幕激烈動盪的戰爭,逛山、刀客、土匪、游擊隊等多股勢力一時間風起雲湧,割據各方不斷廝殺,同時井家兄弟之間的特殊關係與阮家族群的刻骨仇恨,也在特定的時期與地點中變化升級。

對此,賈平凹表示,《山本》中隨時有槍聲和死亡,因為這是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之所以人死得那麼不壯烈,毫無意義,包括英雄的井宗秀和井宗丞,就是要呈現生命的脆弱,審視人性中的黑暗和殘酷。愈是寫得平淡,寫得無所謂,自己心裏愈是顫慄、悲號和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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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賈平凹創作《秦腔》期間在故鄉棣花老街 木南攝

除了人性與戰爭的展示,作品中賈平凹亦將大量的筆墨落腳到對秦嶺草木鳥獸詳盡的描述,就如同是一部秦嶺植物和動物志。這其實和賈平凹曾經的一個願望有關,多年以前,賈平凹曾希望把秦嶺通走一遍,想着即便寫不了類似的《山海經》,也可以整理出一本秦嶺的草木記,一本秦嶺的動物記。但終因體力和很多因素的困擾未能完成,在這期間他卻收集到秦嶺二三十年代的許許多多傳奇。於是在《山本》中,渦鎮上的麻縣長,這個知識分子,終於替賈平凹完成了這個願望,呈現了一本秦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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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

  • 賈平凹

簡介

  • 故事發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秦嶺腹地的渦鎮,以女主人公陸菊人與渦鎮梟雄井宗秀之間相互凝望、相互依存,又相互背離的命運糾纏為主線,推演了一部宏闊濃烈又深情悠遠的秦嶺志。
  • 出版時間:2018年4月
  • 出 版 社:人民文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