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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靈犀/移民勞工成美國通脹新難題\李靈修

時間:2024-06-13 04:02:40來源:大公报

  圖:美國近日的就業人數和失業率出現同時上升的情況。

  就業數據向來都是聯儲降息的風向標,但由於統計口徑的差異,非農就業與失業率時常出現背離,為市場預期帶來不少困擾。近兩年大量移民湧入美國,在減緩薪資上漲壓力的同時,也引發了社會民意的反彈,儼然成為貨幣政策的一大變量。

  最新數據顯示,5月份美國新增非農就業27.2萬,遠超市場預期值18.5萬;同期失業率錄得4%,高於預期3.9%,觸及過去30個月高位。事實上,兩大就業指標「打架」已屢見不鮮,背後原因在於統計口徑的不同:非農數據依據企業部門調查,而失業率是基於家庭部門調查。

  崗位空缺亟待填補

  2021年期間,眾多新冠後遺症患者退出勞動力市場,同時誕生出大批「自僱人士」、「靈活就業員工」,最終造成新增非農疲弱、失業率低企的數據錯位。如今的形勢正好相反,移民勞動者被納入新增非農統計,而排除在失業率調查之外,再度扭曲了就業市場結構。

  那麼,美國移民規模有多大呢?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CBO)統計,2023年淨移民數量合計為330萬左右,疫情前該數據約為90萬。當中,合法永久居民(LPR+)規模為80萬,合法臨時居民(INA)淨移民為9萬,其他外國公民類別(Other Foreign National,OFN)規模為240萬。CBO還預測,2024年美國淨移民數量將維持在330萬的水平。

  筆者此前在專欄中反覆提及,由於白宮財策用力過猛,導致消費市場空前繁榮,亦造成勞動供需極度緊張──崗位空缺數在2022年的頂點一度較疫情前上升了548萬。美國企業只能大幅漲薪吸引勞工,而這又進一步加劇了「薪資─通脹」螺旋。

  在此背景下,移民群體大幅流入緩解了美國「勞工荒」的壓力,特別是「其他外國公民類別」多數為走線入境的非法移民,即充實了底層勞動供給又壓低了整體工資水平,並且邊際消費傾向又高,對經濟增長的正面作用十分明顯。

  拜登政府對於非法移民的友好態度助長了勞工增長趨勢,部分藍州(民主黨主政)更在一定程度上將非法移民納入到社會福利體系。例如,2019年開始紐約州向該群體發放駕照,意味着後者可以在Uber兼職。

  經濟滯脹風險攀升

  此外,隨着美國移民案件的大量積壓,無法做出快速裁決。2023年美國移民法庭法官僅為682人,積壓案件接近300萬,即使每個工作日對4起案件做出裁決,在沒有新增案件的情況下,仍然需要4年多的時間才能清理存量案件。

  不過,移民勞工也製造出一系列社會問題。今次公布的失業率數據顯示,美國核心勞動年齡(25至54歲)的勞動參與率創下歷史新高(83.6%),但20至24歲青年勞動力的就業情況持續惡化,成為失業率的主要拖累項。這或許是受到疫情因素影響,使得年輕一代的工作經驗積累不足,在與移民勞工的競爭中處於劣勢。

  「非法移民搶走青年工作」,無疑成為了拜登競選連任的重大阻礙。民意調查顯示,僅有27%的美國人認可拜登對移民問題的處理方式;而信任特朗普的比例是拜登的兩倍多。拜登政府不得不於月初(5日)更新移民政策,基本上禁止越過美墨邊境的非法移民獲得庇護。

  拜登在就業與通脹之間艱難取捨,只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移民新政可能會再度引發勞動短缺與薪資上漲,甚至會推升美國經濟滯脹風險。當然,以上判斷還需更多後續數據進行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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