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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居人語/趣鬥小動物\姚 船

時間:2024-09-09 05:02:01來源:大公报

  我不養狗,也沒養貓,而每天卻與一些小動物邂逅。

  也許,後園的一片草地,幾個小花圃,十多棵樹,是小動物心儀之處。牠們不請而至,優哉游哉,隨意走動。小鳥、松鼠、野兔子,間中還有浣熊,有的在隱蔽處安家築巢,或挖地為窩,有的只是過客。

  我喜歡小鳥,牠們輕盈飛翔的身影,委婉空靈的鳴叫,牽引人的思緒,飛往靜謐而浩渺的境地。尤其是夏天晨早,打太極活動身軀時,看着鳥飛,聽着鳥唱,和着清爽的涼風,神情為之一振,十分舒暢。

  只不過,小鳥也有惱人的時候。有一次,我們透過落地玻璃窗,樂滋滋欣賞一群小鳥在草地啄食,忽見牠們撲騰,飛往後園角落的小菜地。起初也不介意,可傍晚澆水時,發現兩株挨在一起,準備留種用的油菜,上面纍纍的小莢子,散落一地,裏面一粒粒幼小種子,統統被吃光,只剩乾癟的空殼。

  失落的心,向着空蕩蕩的天空,問小鳥飛向何方?無奈。因為仍有其他不同的未成熟留種菜株,我們想出一個土辦法,把透明大塑料袋剪一些小孔,然後套在菜株上面,讓它們既享受陽光又透氣。後來,當看到小鳥在上面飛來飛去,被誘惑而又無法啄食時,心裏禁不住萌生絲絲快意。

  松鼠是十分惹人喜愛的小動物,尤其對小孩子。小孫子二三歲的時候,每逢來我們這裏,看到拖着長長尾巴的松鼠,非常高興,想去親近,可小松鼠一見,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有一次,小松鼠迅捷爬上樹幹,在茂密的枝葉間竄來竄去,那靈動的身影令人想起傳說中的「飛簷走壁」。

  小孫子抱住樹幹,也想爬上去,手一鬆,跌坐地上。我把他抱起,讓他雙手向上伸,卻連樹葉也摸不到,急得哇哇叫。剛好小松鼠已從另一棵樹爬下,我說:「快追!」他這才破涕為笑,去追逐他幼小心靈中可愛的小動物。

  小松鼠有時也會搗蛋。每年春暖時,我們會把室內的盆栽搬到外面,讓它們沐浴陽光雨露。小松鼠爬上去翻來扒去,連根都翻出來。我們用細紗網把花盆圍起來,以保護花株。今年大意忘圍紗網。結果,三盆新插的蟹爪蘭全被翻轉,枯萎了。真仿似讓小松鼠給敲了一下腦瓜子。

  最惹麻煩的還是野兔子。花圃的花剛冒出幼芽,播種的蔬菜才長出嫩葉,就被牠當成餐點,美美地享受一番。築起小圍欄,牠能一躍而入。沒辦法,只能每天多巡查幾次,一經發現,就拍掌驅逐。待植物長大,自然不引起野兔子的興趣了。

  至於浣熊,常是夜間出來活動,偶爾在白天見到。牠不怕人,見到人依然慢吞吞從你身旁走過。不過,牠的利牙破壞力極強。後園堆肥的黑色膠箱,曾被牠咬破。牠不主動攻擊人類,但若潛入屋子,那梳化傢俬就要大遭殃。幸而我們去後園都隨手關門,至今相安無事。

  有鄰居建議,不如用籠子誘捕小動物,然後把牠們放生到郊野。我不贊同。一下子遷移到陌生地方,說不定會影響牠們生存,更何況小動物也為我們帶來不少樂趣。

  我想,一個人在大自然中十分渺小,如森林中一片葉,大海中一朵浪花,但只要大家共同努力,與動物和諧相處,維護好生態環境,相信地球的未來,會更加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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