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人做豆豉的過程如下:
把黑豆浸泡一回,然後放進鍋裏煮;煮好後,混和一些米飯,放進「埕1」中密封起來,讓它發酵;待長出白色的「毛2」時,倒出來晾乾,就成了豆豉。
某次,「二叔婆」在做豆豉時,忘了「加飯」這個程序,那便發酵不成,黑豆也無法變成豆豉了。換句話說,做豆豉失敗的原因是:「冇」放「飯」使之「發」酵,亦即「冇飯發」。「飯發」與「犯法」音同。這便有了以下一個與二叔婆「善忘」相關的歇後語:
二叔婆做豆豉——冇犯法
示例1:
甲:我只係話自己喺「社會工作」咗好多年,有人就話我冒充「社工」!二叔公,你點睇呀?
二叔公:我就話「二叔婆做豆豉」!
甲:即係點?
二叔公:冇犯法!
【甲:我只是說自己在「社會工作」了很多年,有人就說我冒充「社工」!二叔公,你有何看法呢?
二叔公:我則認為「二叔婆做豆豉」!
甲:即是怎麼樣?
二叔公:沒犯法!】
「二叔公」蒔田
「蒔」音「時」,「蒔田」指插秧,即將秧苗栽插於水田中。大抵是「二叔公」的脊椎彎曲得很厲害,插秧時頭便很貼近秧苗,看上去不像「『插』秧」卻像「『聽』秧」。這便有了以下一個與二叔公「身體狀態」相關的歇後語:
二叔公蒔田——聽殃
另一個勉強可以接受的版本是:
二叔公插田——聽殃
按「插田」這個詞彙並不存在,沿用這個版本只因「插田」易明,且「蒔」字冷僻而已。「秧」、「殃」形近音同,且廣東人有時會把「等」讀成「聽」,於是「聽秧」變成了「等殃」——「等」着遭「殃」,亦即是等着有難、無好結果的意思。
示例2:
舊時啲老人家,成日提醒啲後生仔要畀啲心機做嘢,咁老來都唔使靠人,唔係就「聽殃」嘞。
【舊時的老人家,時常提醒年輕人要用心做事,那老來便不用倚靠別人,不然便收場慘淡了。】
【「二叔公」之六】
香港資深出版人 梁振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