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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仔打官司》慘況連連 感染力強

時間:2019-02-21 03:17:30來源:大公報

  圖:《星仔打官司》入圍今屆奧斯卡外語片獎最後五強

  黎巴嫩影片《星仔打官司》(Capharnaum)在去年康城影展獲得評審團獎後,殺入今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五強。本片所指的官司,是主角告上法庭,控告父母生他出來。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最近有位印度男子以同樣理由狀告父母。不過那位仁兄看來像是好食懶飛,應該不能和「星仔」同日而語。/劉偉霖

  十二歲的星仔活在一個赤貧家庭,不要說送他上學,父母連交租都成問題。但星仔父母卻不負責任的生育,兒女成群,天生天養。星仔在雜貨店上班,賺取微薄的薪金養家,雜貨店東主卻對星仔的妹妹Sahar垂涎,但她是個仍未經歷初潮的小女孩。在這個認錢不認人的人間煉獄,雜貨店東主居然提親,Sahar步入青春期,星仔決定帶她一走了之。

  不過星仔還是救不了妹妹,於是把心一橫離家出走。他遇上非法入境者Rahid,她帶着一個幼兒,做廁所清潔工,她可憐星仔,帶他回家(不過是一間鐵皮屋)。Rahid忽然失蹤,星仔只好帶着她留下的孩子,再次流落街頭。

  寫實中的憂國情懷

  導演Nadine Labaki選用真實的敘利亞難民飾演星仔,這位小童星現已移居瑞典,就連Rahid及幼兒也是來自非洲的難民。我扯遠一點,「星爺」《新喜劇之王》有不少觀眾討論,演員是職業的還是業餘的好,或者如何交出樸素得來又帶點表演性質的演技?關心演技的朋友或電影從業者,大可以在本片的悲慘之外,欣賞業餘演員或者「非演員」的表演。

  可能只有伊朗的兒童片,尤其是Amir Naderi《追火車的街童》(The Runner),才會有這麼殘酷的兒童遭遇。論寫實,本片確實無與倫比,除了星仔家人賣走Sahar給中年男人狎玩,他家人「製毒」賺外快,亦教人側目。那是以假的或他人的醫生配方,購入受管制藥物,再用水沖淡,當飲品般賣給貧民。這情節間接也描寫到貧民生活太苦,要濫藥來「止痛」。

  導演把觀眾帶進這個地獄,真是「爛衫戲」到無得再爛,相比起香港近年愈拍愈多的本地寫實片,我覺得本片的啟示,首要不是「你不夠人慘,還是別拍了」,而是香港的寫實片,往往只是選擇城市中一些有特殊缺陷或處境的人,然後企圖讓觀眾感到自己還有點惻隱之心,最好結局帶點溫暖,然後大家就能自我感覺良好地離場。

  許多近年的香港寫實片,都不能令我感受到編導的投入及怒火,歸根究柢,不只是他們沒有切膚之痛,而是他們還未能把故事,從極少數人的不幸,帶到我們社會、亦即是眾人的不幸的境界。《星仔打官司》就令人感覺到,這並非星仔的悲劇,而是整個黎巴嫩夾在中東群雄及海外強國角力之間,戰火連連,生靈塗炭的國家悲劇。

  逐奧斯卡外語片獎

  對歐洲觀眾而言,本片透過星仔遇見一個敘利亞難民女孩,以及他最後怎樣「處置」孩子,側寫敘利亞的人道災難,歐洲觀眾不難接收到影片其中要說的話:為什麼這麼多中東人要投奔怒海,到歐洲做難民?美國觀眾或奧斯卡評審,也不難對號入座,即使不是被武裝分子或軍隊作出性命威脅,像星仔活在毫無將來的環境下,要跑出來也合情合理,把處境轉至拉丁美洲,也就是美墨圍牆爭議了。

  墨西哥電影《羅馬》(Roma)真的呼聲很高,大有機會囊括奧斯卡「最佳電影」及「最佳外語片」,做到《卧虎藏龍》及《一個美麗的傳說》(Life Is Beautiful)所做不到的。但若然奧斯卡選民不想兩票都給《羅馬》,我覺得《星仔打官司》的政治性及感人程度,有實力奪得「最佳外語片」。

  奧斯卡外語片獎的首階段,是由不同地區(香港也有一票)選出一部影片參選,經過多回合投票後,得出最後五強。我發覺近十年的提名片及贏家,很多都在重要影展(如康城、威尼斯、柏林)得過獎。一九九○年代開始的十多年間,往往出現一些不大亮麗的影片得到這獎項,它們通常水準不俗,也較接近大眾口味,不過經不起時間洗禮,想是未夠偏鋒之故。

  與其說是奧斯卡的風向轉了,會不會是以前挑選影片出戰奧斯卡的各地評審,派出他們眼中最好看的本土影片參賽,今天學乖了,選一些他們以為奧斯卡選民會愛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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