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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攀武俠電影的高度?

時間:2018-11-29 03:16:13來源:大公報

  圖:李安《卧虎藏龍》在前輩基礎上創新

  武俠電影與武俠小說一直以來相伴而生。《江湖奇俠傳》問世三年,由其改編而來的電影《火燒紅蓮寺》引發了中國影史上第一次武俠熱,自此,武俠成為華語電影獨具特色的類型片之一,不僅在市場上大受歡迎,也成為歷代大導演藝術生涯必拜的高山之一。

  在武俠片歷史上,最重要的兩位開山宗師要數導演張徹和胡金銓,分別深刻影響了武俠類型的商業電影和藝術電影。

  在商業電影方面,作為新派武俠電影的掌門人,張徹電影往往以男性為主角,充滿陽剛之氣。他一生執導過七部金庸武俠小說改編的電影,但最出名的仍要算《新獨臂刀》,利落快速的鏡頭剪輯,血腥直接的暴力美學,武打動作專業,對後來香港的武俠片、功夫片乃至黑幫電影在鏡頭語言上產生了極深遠的影響。同時期的楚原則顯得更加精緻浪漫與商業,在武與俠之間存有張力。之後崛起的徐克,以大膽前衛的想像力著稱,在美學上保持較高的水準和創新。

  另一邊大師胡金銓,則以精緻的服裝,考究的細節,寫意的中國風美術風格,和極具難度的場面調度,在武俠電影的藝術性上令後來人高山仰止。其代表作《俠女》在當年的法國康城電影節獲得了最高技術委員會獎,電影中竹林打鬥一幕更是在後來被李安和張藝謀分別在電影《卧虎藏龍》與《十面埋伏》中致敬。其中《卧虎藏龍》竹林打鬥一段,雖致敬《俠女》,卻並不完全模仿,章子怡與周潤發在竹梢上開打,無實質性打鬥動作,卻將東方的氣韻與陰陽調和表現得淋漓盡致,稱得上在前輩美學的基礎上成功的創新,電影充滿東方禪意,拿下包括奧斯卡在內的諸多獎項。

  後來王家衛在探索武俠電影的道路上,另闢蹊徑,與徐浩峰、鄒靜之合作編劇了電影《一代宗師》,以拳拳到肉的近身打鬥,配合寫意的影像風格,將功夫與情節互為表裏,刻畫了一幅民國武林群像圖,大大拓寬了華語武俠電影的邊界。之後侯孝賢推出《刺客聶隱娘》,以武俠小說的雛形之一唐傳奇中的故事為素材,着重刻畫人物的內心世界;姜文亦拍攝了由《俠隱》改編而來,以民國武林為背景的電影《邪不壓正》,可惜雜亂的劇情和無休止的打鬥,即便電影充滿強烈的姜文個人主義風格,亦算不得佳作。

  下期「文化觀瀾」將於12月13日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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