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擁有超大溜冰場的維也納市政廳聖誕市集/維也納旅遊局圖片

　　從11月開始，各種聖誕元素就陸續佔領了奧地利維也納的大街小巷，無論是美輪美奐的聖誕燈火還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美酒，都讓這個本就充滿魅力的城市更加奪目。對於遊客來說，聖誕季到訪維也納可能是一年之中最棒的選擇。/孫 琳　文、圖

　　初冬的維也納已經冷得讓人不自覺合緊外套，從卡爾廣場地鐵站走出來，跟着人群和聖誕綵燈一路走，就來到了老城中心的史蒂芬大教堂，人們在這裏駐足觀賞，讚嘆着它的華美。而我的目光卻被教堂腳下一排排的小木屋吸引，吸吸鼻子，就知道熱紅酒和烤肉餅在等我。

　　這是維也納眾多聖誕市集的其中一個，從1986年開始舉辦的聖誕市集，已成為這座城市年末的一道傳統風景。聖誕市集對維也納來說歷史悠久，其雛形可以追溯到中世紀時期的1298年。當時的統治者阿爾布雷希一世將在每年12月舉辦「Krippenmarkt」的特權授予了維也納市民。幾百年來，12月市集的性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時至今日，每年這個季節，它們都會賣掉大量的季節時令商品和美味佳餚，奧地利甜甜圈、莫扎特巧克力等美食都讓人食指大動，而傳統手工藝品、黑天鵝水晶製品、皮褲等維也納特產，也讓人愛不釋手。

　　在維也納度過一個聖誕後，你就會發覺，其實對他們而言，只要有廣場的地方，哪怕廣場再小，或只是街道兩邊，就都可以辦一個所謂的「聖誕市集」。今年聖誕季，維也納就有超過50個聖誕市集、慈善攤位和潘趣酒（Punsch）小屋。

　　醉人的「潘趣時光」

　　作為一個吃貨，聖誕市集對我來說，更是一個大型的美食嘉年華。在這裏不僅能吃到奧地利的各式傳統糕點、麵包、奶酪，還能品嘗到各種口味的熱紅酒。可是想找個地方歇歇腳的遊客們要注意了，幾乎所有的聖誕市集都不設座位，所有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手捧熱氣騰騰的瓷杯站在小木屋前，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聚在一起，邊飲邊聊，這就是維也納的「潘趣時光」！在奧地利，「潘趣酒」也被稱為「獵人酒」。傳說中過去獵人們冬季進山打獵，夜晚宿於山上的林中小屋。天寒地凍，漫天大雪，為抵禦嚴寒，獵人們便飲酒取暖。後來大家乾脆將各自帶的東西放在一起煮熱後分享，於是便有了「潘趣酒」。紅葡萄酒、燒酒、水果和香料等放在一起煮熱，這樣的大雜燴卻有意外的香甜氣味。但「潘趣酒」往往酒精濃度不低，更因為要一直在火上煮，越是到最後，香味就越濃烈，酒也就更加醇厚。

　　為了讓孩子們和不勝酒力的人也能體會這種樂趣，很多商舖還提供無酒精「潘趣酒」，在我前面排隊的兩個小孩就心滿意足的喝到了它。當地人告訴我，「潘趣酒」是冬季的最佳伴侶，它不僅暖身，還是化解感冒鼻塞的良方。每年冬天，許多奧地利人還會舉辦家庭「潘趣酒」會，在自家花園裏支上帳篷，煮上一鍋「潘趣酒」，再準備一些簡單的食品，邀請親朋好友前來做客。

　　「潘趣酒」是維也納聖誕市集形象代言的角色，就連酒杯都由維也納市政府統一製作，每年都不同，酒杯上印着維也納各聖誕市集所在地的標誌性建築圖案。喝完酒後，退還杯子還能找回2歐元（約18港元）的杯子錢，但一些遊客和當地人會專門收集各年各地的聖誕「潘趣酒」杯。在維也納工作的美國人Felix對我說，他每天都要走上十幾分鐘來這裏喝一杯「潘趣酒」，因為畢竟一年中只有這個時候能喝到它哩！

　　光有酒可不行，旁邊舖頭的炸油餅「Lango」，對面的烤栗子，和不遠處的烘焙土豆，都在向我招手，但我最愛的還是烤腸和肉餅，夾在烤好的麵包裏，淋上洋葱、大蒜或者番茄醬，香氣四溢。在聖誕市集一定要嘗試的還有聖誕糕點，許多家庭在基督降臨節期間會烤聖誕糕餅，例如肉桂星狀曲奇、香草月牙聖誕酥餅或茴香餅乾（Anisbogen）、加香料的胡椒蜂蜜餅和史多倫蛋糕，在市集上也會有它們的身影。夜晚來到的時候，整座城市在溫和的燭光中熠熠生輝，瀰漫着胡椒蜂蜜餅、「潘趣酒」和聖誕糕點的香氣，令人陶醉。

　　市集招牌大不同

　　除了聖誕糕點、「潘趣酒」這些標配，維也納的聖誕市集都有各自的攬客招牌。美泉宮是遊客來維也納一定會造訪的景點，這裏的聖誕市集以宮殿為背景，瀰漫着獨一無二的氛圍和浪漫氣息。這裏還有一個聖誕作坊，人們可以現場製作巧克力和熱紅酒，在專業工匠的指導下製作手工藝品，還能親自動手在美泉宮麵包房做餅乾。

　　規模最大的維也納市政廳聖誕市集則是遊客們的最愛。市政廳大廈的拱形窗子在聖誕季搖身變為耶穌的誕生月曆，每一個代表一天，標上日期的窗戶會依日期依序開窗，陪大家倒數聖誕夜的來臨，到12月25日聖誕夜就會全部打開！這裏還有一個3000平方米的溜冰場，不會滑冰的我只能眼饞地看着人們在木馬、馴鹿火車和美妙的聖誕主題燈光中翩翩起舞。

　　卡爾廣場的Art Advent因其高品質的手工藝品而著稱，人們可以在這裏挑選到令人鍾意的聖誕禮物，它們大多都是獨一無二的。它還是最受孩子歡迎的聖誕市集，在金黃色的蓬鬆稻草做成的遊樂場裏，孩子們的笑聲撒了一地。主辦方甚至開闢了小型的農場，弄來了幾隻活潑的小羊羔、馬駒和其他的動物，陪孩子們過節。這裏每天都有詩朗誦活動讓遊人駐足，還會舉行研討會和現場奏音樂。

　　聖誕演出要搶票

　　作為音樂之都，維也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展示其音樂魅力的機會。市中心的弗萊永（Freyung）廣場的舊維也納聖誕市集專注於傳統，早在1772年，這裏就舉辦了聖誕市集。弗萊永廣場的名稱源於古代德語詞彙「frey」，意為自由，12世紀時它就是古羅馬的一個重要市場，現在也是維也納最美的廣場之一。今天，它成為一個購買手工藝品、玻璃飾品、傳統的耶穌誕生場景飾品和瓷器的場所，還包括聖誕樹裝飾品、陶瓷、藍紋瓷件和玩具。從下午四點起，廣場上便會響起節日的音樂，瀰漫着歡樂的氣氛，各種街頭藝術家施展渾身解數博得觀眾們的陣陣喝彩，而其中一種叫「維也納小丑」的表演遠近聞名。

　　在聖誕季，室內的各大劇院、音樂廳都把頌歌和古典劇目作為主角，史蒂芬大教堂的音樂會在整個12月裏演繹室內樂和莫扎特、巴赫、舒伯特和海頓的作品，以及許多流行的頌歌。美泉宮橘園的輝煌帝國環境中，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和新年音樂會將上演來自奧地利本土最受歡迎的莫扎特和施特勞斯。「維也納聖誕節」音樂會也不容錯過，表演者包括維也納男孩合唱團和維也納廣播交響樂團等。但這些熱門的演出通常一票難求，去維也納前的一周，我在奧地利國家歌劇院網站上試圖買一張票，卻顯示全部售罄。網友們分享經驗說，要提前2至3個月才有希望搶到票，不過這一遺憾也成了我重返維也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