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六十二歲,近期因高血壓開始服藥。在家的血壓時高時低,睡得不好,胃口也差了,瘦了三四磅,精神有時不能集中。醫生,可否開些安眠藥讓我可安睡多一點?
答: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問:唉!老伴三星期前確診為末期腸癌,更擴散到盆腔、肝臟和腹膜。醫生不建議動手術和做電療,唯一可考慮的是化療和標靶治療,這問題令我十分困擾,但老伴反而很平靜和接受。子女長大各自為口奔馳,我不想他們擔心,也沒其他人可商量。醫生,你是我信任的人,可否幫忙?
答:謝謝你的信任!現時的問題確實不易面對,但問題絕不應讓自己單獨去處理,我當然願意跟你一起去想辦法。
問:那你認為,我的問題該怎樣解決?
答:首先,你老伴可明白現時自己的健康情況?為何這般平靜?另外,經濟是否一個令你困擾的原因?
問:我們有少許積蓄,子女也在多年前為我們買了危疾保險,經濟不是大問題。老伴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的雙親也是因腸癌和乳癌先後離世。他天性豁達,得知病情嚴峻後和我討論多次,因感化療和標靶治療在現階段成效不高,故決定選取紓緩治療。但我卻捨不得,放不下,不知如何面對。醫生,你可否再勸勸他?
答:當我們要面對重大決定時,家人有不同的意見十分正常。若可能的話,我們可否和你老伴一同討論?
(女:他就在外面,我叫他進來。醫生,這是我老伴。請你勸導他接受化療和標靶治療。)
問(男):醫生你好。很抱歉,我老伴因我的健康問題焦慮了很久。我也勸她不來,希望你可以幫幫我們。我實在很清楚自己的腸癌已到末期,腫瘤專家也盡了力,亦很坦白地解釋了問題已不能逆轉。我只希望可以減少自己的不適和痛楚,也想和老伴好好地走完我最後的一段路。但在最後的日子除了在醫院等死,不知還有什麼可選擇?
答:你好豁達勇敢,這樣我們可以坦誠討論。無論你們怎樣決定,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和你們一同面對。首先,你們可曾討論過預設醫療指示?
問(女、男):沒有。這是什麼?
答:這是一份醫護很重視的文件,由病人和家人一同簽署,列出了你們的選擇,在重要時刻作為參考。當中列明在當事人不能清楚表達時,你們對昏迷、心臟停頓、停止呼吸等情況的意願。此文件在各區公立醫院及私家醫院醫生都有。但你們需要預早商量好,再請你們的主診醫生給你們備份,以備不時之需。你們先處理好這件事,我們再談其他問題好嗎?因情緒困擾會引致對精神過度消耗,你看來確實需要多點休息,我先行給你一些藥物讓你可安睡恢復體力,過幾天再見吧。
整理:謝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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