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歸二十周年之際,「債券通」正式起航,首日成交金額達70億元(人民幣,下同),共有19家報價機構,70家境外機構完成142宗交易。交易品種覆蓋國債、政策性金融債、政府支持的機構債券、中期票據、企業債等。我們可以看到,「債券通」是非常創新的互聯互通機制,是打開中國債券市場的重要窗口,也是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舉措。
今年中國債券市場以66萬億元的存量規模成為僅次於美國和日本的世界第三大市場,公司信用類債券位居全球第二、亞洲第一,但外資參與的比例相當低。目前僅有473家境外投資者入市,總投資餘額超過8000億元,佔比低於2%,明顯低於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債市開放的平均水準,這與中國債市門檻較高有很大關聯。
筆者認為,「債券通」不僅為境外投資者提供了符合國際慣例的債券交易結算平台,也為中國債券市場和人民幣提供了一個更為開放的渠道。具體理由如下:
首先,在「債券通」開通之前,境外投資者參與內地銀行間債市主要通過代理結算的方式,即「丙類戶」方式進入銀行間市場,手續極為繁瑣。在「債券通」之下,可以利用港交所平台,一點接入境內市場。
其次,通過QFII(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RQFII(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及CIBM(銀行間債券市場)渠道投資內地債券市場,在市場准入時,根據現有的監管要求,境外投資者有資金先期匯入、鎖定期等要求,並且需要預先說明預算投資金額,並在後續交易中滿足,而「債券通」完全沒有這些限制。
鞏固香港金融中心地位
第三,從交易方式來看,當前中國境內債券市場主要提供詢價、點擊成交和請求報價(RFQ)交易等三種方式。由於中國債市的詢價模式以線下交易為主,對境外機構而言,債券交易可以說是相對不太容易深入了解的市場領域,而在「債券通」機制下,境外投資者可以運用熟悉的電子交易平台來交易,使得交易更加透明高效、低成本。
第四,從託管來看,目前內地債券市場採用的是「一級託管制度」,而境外市場長期形成的交易慣例是名義持有人制度和多級託管體系,這種巨大的制度差異為境外機構參與中國債券市場帶來了一定困難。在「債券通」制度之下,以國際債券市場通行的名義持有人模式,並且疊加中國託管制度下所要求的穿透要求,實現了「一級託管」制度與「多級託管體系」的有效連接。
第五,在法律框架和兼容性方面,「債券通」明確了相關交易結算活動將遵守交易結算發生地的監管規定及業務規則,在名義持有人制度下,如果發生債券違約,境外投資者可通過國際法律體系和託管協議約定與託管機構進行處理,無需自己行權,亦無需自行去了解中國法律體系及相關流程,體現出遵循當地法律、規則及投資者交易習慣的主場原則。
第六,「債券通」的開通,使得香港市場作為國際人民幣離岸中心的地位進一步鞏固,使得香港除了有證券市場的「滬港通」、「深港通」機制之外,也能補齊香港債券市場的短板,使得香港市場的人民幣交易規模會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