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英國藝術家Philip Colbert在Decentraland買地後，建立「Lobsteropolis City」和「Lobster Land Museum」，作為NFT展覽的根據地。\Decentraland官網

　　紐約大學教授詹姆斯．卡斯在《有限與無限的遊戲》中指出，有限遊戲目的在於贏得勝利，無限遊戲卻旨在讓遊戲永遠進行下去。有限遊戲在邊界內玩，無限遊戲玩的就是邊界。有限遊戲具有一個確定的開始和結束，擁有特定的贏家，規則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證遊戲會結束；無限的遊戲既沒有確定的開始和結束，也沒有贏家，它的目的在於將更多的人帶入到遊戲本身中來，從而延續遊戲。這與「元宇宙」所描述的場景暗暗相合。而筆者認為，元宇宙是一個時點，我們某種程度上已經進入了元宇宙，正如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愛德華．蘇賈提出的「第三空間」概念一樣。

　　「第三空間」的提出旨在滿足個體家園感的同時又避免了都市異化、消費異化和勞動異化等現象。蘇賈之所以圍繞空間性問題展開論述，不僅是想通過城市和區域研究構建後現代地理學，而且在此過程中突出第三空間的認識論問題，也就是構建一種批判性的地理學想像，以此來保證對空間性的當代意識。

　　隨着消費社會中城市區域被各種景觀包裹起來的情形，城市裏的建築和各種事物都有着各自的代碼，失去了本真的意義，似乎人們只有通過符號和代碼才能更好地認識周圍的世界。而回顧麥克盧漢「媒介即信息」理論，其所強調的是媒介本身的重要性。與「形式」相對的另一個維度是「內容」。

　　以手機為例，「手機」本身是一種媒介形式，而我們通過手機觀看的，如新聞、圖片、視頻等都是媒介內容（也就是「信息」）。「手機」這個媒介本身對人與社會產生巨大影響，比如讓「低頭族」變多、人們的內容獲取更為零散，由此導致思維的碎片化，整個社會的發展都朝向「移動化」轉變。印刷術出現之後導致西方理性文明發展，電視出現之後帶來人與社會的巨大轉變，主導這一切的是形式而非內容，因此媒介本身才是對社會變遷帶來深刻變化的主體。

　　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在《小徑分岔的花園》中寫到，「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未來。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屬於全世界。你們在進來之前已身在其中，你們在離去之後仍身在其中。」其中描述的情形與元宇宙有幾分相通。

　　基於以上理論，筆者認為，在元宇宙中，「空間即功能，城市即符號」。元宇宙中的地產項目（或其他任何項目）是由無限信息堆砌起來，信息可以交換。表象是信息，實際是價值的流動。信息和價值之間的橋樑就是NFT（非同質代幣）。元宇宙的物理存在和虛擬存在的辯證關係已經在現實生活中得到映射。人們在地鐵中看手機，可能並不在乎地鐵本身的環境，而更沉浸於手機屏幕中內容帶給他的精神世界的環境。元宇宙重塑了生產關係和生產資料，「生產─擬真─重構」的思考，可以讓未來商業形態和生活狀態在當下提前具象化，讓科幻小說形成「現實版」。

　　在筆者看來，地產項目以此概念拿地，對其他商業地產項目的區位、配套、品質等概念是降維打擊；汽車企業以此概念做銷售，一定能獲得讓消費者眼前一亮的銷售產品；文化企業用這個概念推廣其文化產品，將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