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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蓋如故.思想家/洪灝:優秀分析師不會被AI取代/大公報記者李靈修 張博睿

時間:2019-08-26 04:24:20來源:大公報

  交銀國際首席策略師洪灝是公認的中環男神,亦曾被外媒評為「最精準的中國策略師」。但在喧囂嘈雜的資本市場中,他始終強調獨處的價值:不受預期一致性的迷惑,方能看清市場風險的降臨;當樂曲停止的時候,總要有人提醒大家舞會結束了。但這份工作實在艱難,既要洞悉人性又要識得溝通。也正因此,優秀的分析師永遠不會被AI所取代。

  有內地同行提出「宏觀經濟學存在的意義是拯救世界」,洪灝笑稱自己每天的工作都很「渺小」。其實就是幫助市場解讀外界信息,使得定價機制更加高效,同時為投資者給出投資建議。但綜觀洪灝的研究報告,論述格局宏大,通常會從周期中尋找規律作為指引。「歷史往往似曾相識,但並不是簡單的重複。如果你對歷史比較熟悉,有一定的辯證思維,慢慢積累,就會越看越明白。」洪灝如是回答。

  順勢而為與獨立思考

  洪灝一直倡導「好的研究員要善於獨處」,這樣才能時刻保持頭腦清醒。他亦坦言,市場主流觀點通常都是正確的,因而投資機構總是強調順勢而為,惟預期一致性易滋生極端情緒。業內有句名言,「寧願要模糊的正確,也不要絕對的錯誤」,但作為分析師有義務及時向投資者提示機會或風險,哪怕要面對「被打臉」的可能。

  2015年A股迎來大時代行情,洪灝於當年6月份高唱反調,判斷A股處於泡沫頂端。他用「換手率」、「市場回報分布」、「成交量」等指標,證明市場投機氛圍濃厚,上市公司股價虛高。於6月16日,洪灝在微博上寫道:「小概率的極端回報不斷地累積,系統穩定的概率也迅速遞減,就像每手牌都摸到同花順一樣──久之則無以為繼。」隨後,大盤出現史詩級暴跌,他也因此一戰封神。

  在人工智能「狼來了」的今天,似乎所有職業都有可能被AI取代。但洪灝認為,很多人錯將自動化當做人工智能,而市面上的AI投顧其實一點都不智能。「因為它們的算法只是基於文字或圖形的分析,但價格的波動更多受市場情緒的影響,這些都是人工智能無法理解與計算的。」

  分析師的工作也不是寫寫報告那麼簡單,在洪灝看來,研報只是一種溝通方式,為投資者帶來全新的角度看待問題。因此,若只是單純重複他人觀點,實在是一件沒有價值的事情。「一篇上乘的研究報告應該具有啟發性,只有做到這一點,我們才不會被機器所取代。」

  髮型指數與口紅經濟

  不僅研報觀點標新立異,洪灝的髮型在中環人士中也極具辨識度。多年前,絲路智谷研究院院長梁海明曾在微博上總結出「洪灝髮型指數」:如是「高低起伏不平」,代表洪灝心情好,有時間弄頭髮,那股市表現應該不差;如果當天是髮型「正常」,那就要小心了;萬一有一天剃光頭,大家逃吧。其後有網友收集洪灝過往電視採訪片段,發現髮型變化的確對市場行情存在一定前瞻性指引。

  洪灝對此感到無奈,稱不存在所謂的髮型指數,自己也沒有專屬髮型師。「每天都很忙,不會把過多時間花費在對工作沒有幫助的事情上面。」不過,髮型的變化可能與當天的狀態有關。他以「口紅經濟學」和「裙邊理論」為例:比如經濟好時,女性會選擇越短的裙子;經濟不好時,女性喜歡用口紅讓自己的心情變好。「事物之間或存在一些容易忽略的特殊聯繫」。

  投行工作沒日沒夜,洪灝又多出差路演,在路途上補覺已是常態。他慶幸可以隨時倒頭就睡,髮型凌亂也不以為意。洪灝表示,這份工確實面對諸多挑戰,外界總是期待你的研報準確性與時效性並重,但往往市場周期比預測周期要短。「打個比方,你預測中國經濟十年後趕超美國,市場卻認為這件事今天沒有發生,所以不會同意你的觀點。」

  是否擔心會有新人「男神」出頭?洪灝笑稱,這是大概率事件,因此沒什麼可憂慮的。大家都是踩着巨人的肩膀向上攀登,自己今天的成就建立在前人的研究基礎,未來也會有更高水平的分析師出現。他更坦言,現階段最大的危機感源於自身知識體系的提升。商業模式日新月異、經濟理論與時俱進,知識體系可能每半年就須更新換代一次。「如果長時間都沒有進展,那麼我的壓力就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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