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多年前開始看我專欄文字的讀者,寫信到報社聯絡我,大家約飲茶見面。
他也七十多歲了,身體健壯,曾在香港消防局任職,退休多年了。見到我他表現興奮,有如中學生小讀者。他談及有關我的一些往事,都是從專欄上得知,難得他記性好。他不單是我的讀者,還提及金庸、亦舒、倪匡、蕭銅、胡菊人、張君默、石貝、馮浪波……我贈他近作兩種,拍照留念。
像他這樣的讀者也並非第一次碰見。一位我每次回港都會為我安排一部手機,購買了足夠使用的電話卡。一位硬要接機和送機,一直幫我拎行李。一位煲了湯水拿到我酒店裏。一位知道我每天節目排滿了,只約我跟晨運客那麼早飲早茶。
香港書展對作家簽名有管制,這幾年的情況我不知道。開始那幾年簽名要去遠離攤位的地方,讀者先去出版社拿籌,名額限一百,依指定的時間去簽名的地方輪候。
那年我在某家出版社攤位應讀者要求,一百籌全派完。簽名到一半,輪到一位女士,她帶了一個布袋來,裏面全是我的書。臨走放下一盒東西,後來才知是瑤柱。內裏還有聯絡電話,我們從此成為朋友。有一次她要來我家探訪,我推辭不了。她帶來手織的羊毛頸巾十四條,說是送給我全家的禮物。她信佛,在佛堂為我花錢作了福,為我唸經保平安。
想起這些讀者的心意,心中就覺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