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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錄/端木蕻良與《曹雪芹》\劉 俊

時間:2022-06-28 04:24:55來源:大公报

  《曹雪芹》是端木蕻良晚年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本來計劃要寫三卷,結果尚未完成端木蕻良就去世了,所以我們現在能看到的《曹雪芹》就只有第一卷和第二卷──這是頗為遺憾的一件事。

  端木蕻良是二十世紀中國文學中的重要作家,夏志清認為「在三十年代小說家中,端木應與茅盾相提並論」,並把他的早期代表作《科爾沁旗草原》視為「三十年代所產生的最偉大的中國小說」。由於端木蕻良本名叫曹京平(又名曹之林),自幼就喜歡《紅樓夢》,加上出身東北大地主家庭,因此「他可以真正自比為賈寶玉」──這可能也是他有底氣寫一部關於曹雪芹的小說的情感驅力。   事實上《曹雪芹》這部作品的源頭在《科爾沁旗草原》中就已初現端倪,《科爾沁旗草原》的主人公「丁寧的處境很像賈寶玉」,而在丁寧身上,原本就有着端木蕻良自身的影子──就此而言,端木蕻良寫《曹雪芹》,沒準就是他要打開青年時代的一個心結/情結。在《曹雪芹》中,端木蕻良塑造了曹雪芹(曹霑)、李太夫人、曹頫、王夫人、馬夫人、訥爾蘇、福彭、雍正以及眾多丫鬟小子等人物形象。不難看出,《曹雪芹》受「《紅樓夢》是曹雪芹自傳」這一「說法」的影響很深,作品中的曹雪芹形象,基本上是對《紅樓夢》中賈寶玉形象的「複製」──對身邊女性「昵而敬之,恐拂其意,愛博而心勞,而憂患亦日甚矣」。小說中的李太夫人形象,無疑比照了賈母,而曹頫類似賈政,眾多丫鬟小子中的雙燕、金鳳和耕雲,則是襲人、晴雯、李貴的翻版或改版。

  如果沒有《紅樓夢》在先,端木蕻良的《曹雪芹》還是非常可觀的,可是看過了《紅樓夢》再來看基本上是一個「模子」翻鑄出來的《曹雪芹》,後者就難免要相形見絀了。在《曹雪芹》中,曹雪芹對金鳳的惦念、福彭被訥爾蘇暴打、筆花自殺、雙燕私情……熟悉《紅樓夢》的人,一望而知出處何在。

  如果第三卷也寫出來了,是不是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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