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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性閒情/藝術與歷史的結晶\李英豪

時間:2020-09-18 04:24:16來源:大公報

  素來喜歡觀賞秦、漢以至魏晉南北朝時期遺留至今的畫像磚(漢稱「磚畫」),雖然有些殘缺不全,但皆屬我國文化珍寶,是藝術與歷史的結晶。我們可以從矯健細緻的線條和傳神生動的形象中,窺見約二千年前的社會狀況與古人生活。那時的畫像石,是借用雕刻藝術的一些特殊技法,在石頭上刻出的畫,大多用「減地凸出」的浮雕方式,浮現出畫像,而以陰線刻出細部。畫像磚的藝術形式近似,但較少直接在磚上雕刻;通常採用印模法製作,先把圖畫陰刻木印模上,將半乾磚坯交錯撲印壓成,再入窰焙燒,故畫幅大小受製磚技術限制。在河南洛陽、禹縣和南陽等地出土的畫像磚,一種高約四十二公分、寬約四十八公分,近於方形;另一種長約二十至四十公分、寬約六至十公分,屬長方條形磚。長江中下游和東南地區的南朝墓中,也多用小磚拼成一個畫面;秦、漢的作品,大多以每磚為一幅畫面,亦有上下分兩個畫面的。秦磚質料甚佳,最明顯的是秦始皇陵園和四周遺址出土者,製磚陶土皆多取驪山沉泥,似未施羼合料;因沉泥本身已含多種礦物成分,經燒製,非常堅固耐用,故秦磚又有「鉛磚」之稱。

  除了神話傳說和出於想像的動物外,畫像磚歷代的題材均十分生活化,猶如展示一幅幅風格清新和造型生動有趣的古代風俗圖,是時代和生活的寫照。其構圖變化多,皆採用簡練的寫實手法。例如附圖,為河南鄧縣南朝墓出土的畫像磚(「凱旋戰馬」局部)。駿馬和兵士神態活現,線條曲密有度,富藝術美感;從中可見當時東南地區「甲騎具裝」的雄姿真貌。自劉裕北伐,西晉和東晉滅亡,形成南北朝對峙局面後,北魏太武帝直到以後的東魏、北齊、西魏、北周,以至東南地區各朝代,皆以這些重裝完備的騎兵作為主力兵種。其實,畫像磚在東漢時已甚盛,其題材廣泛、內容豐富,無所不包,最能反映當時的生產、農耕、庭院市井設計、交通、丸劍樂舞、車馬戈射,甚至採鹽伐木等等社會生活實況;大多在四川成都和河南鄭州墓葬出土。其文化價值,比敦煌壁畫着實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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