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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 里/回想去年未疫時/葉 歌

時間:2020-08-07 04:24:26來源:大公報

  今年江南的梅雨季特別漫長,降水總量和天數都比去年至少翻倍。在瀟瀟雨聲和「桑拿熏蒸」的交替中,我重溫了二○一九年同期的出行。

  去年五月在香港,那裏的濕熱和梅雨時偶見陽光的體感相仿。六月到曼谷,每日早晨一場雨,濕漉漉的情狀也相似。梅雨季冷熱不定,炎熱時氣溫飆升到三十五攝氏度,降溫了又只有二十攝氏度,讓我想起去年七月先到火熱的長沙,再到涼爽的昆明出差。

  一年前,首次遊歷嶽麓書院,品嘗了全國聞名的長沙臭豆腐。一年前,在昆明翠湖邊躲雨,十五分鐘內人行道上積水半尺。雨停了,去吃美國留學生讚不絕口的豆沙、花生餡的「官渡憨粑粑」,一種現烤帶餡的大麵餅。唇齒留香,鼻端還縈繞着昆明的早桂芬芳。

  今年初疫情兇險,之後形勢好轉,但旅行終究不便。宅居半年多,每日也工作。但在家待久了,難免渴望不同的風景和人群。理智上懂得旅行增加風險,去年出遊的片段卻回閃腦海。其實,去年暑假越洋飛到香港,扛着時差工作。在火爐長沙飽受炎夏、蚊蟲侵擾,到昆明也是旅途勞頓,落地開工,並不輕鬆。如今回想起來歲月靜好,一來是因為隔着時空的距離,只有最美好、最痛苦的經歷讓人念念不忘。二來,疫情打亂了諸多外出計劃,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旅行格外惹人遐思也是應有之義。

  二○一九至二○學年在國內學術休假,不管當下多麼曲折坎坷,日後都是回味無窮的經驗。時光的濾鏡不能生成客觀的歷史,但可以提供自圓其說的記憶。有時,這是我們與過往達成和解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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