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漢到米蘭到紐約，萬家宴、狂歡節、「保守政治行動會議」，三個月的時間，同樣的悲劇重演了至少三遍。對病毒最初的忽視，到後來的爆發，再到醫護力量的不足、醫療系統的崩潰，前事未竟，後事卻不以之為師，釀成人類的災難，不禁令人反思原因何在。

　　其實翻翻過去關於疫情的書，無論是加繆的《鼠疫》，還是畢淑敏的《花冠病毒》，悲劇的成因總是大同小異，令人不禁感嘆，「人類是複讀機」，誠不欺我。

　　「人類是複讀機」這個觀點，能找到的比較早的來源，屬政治學家Robert Axelrod著作《合作的進化》，後來美國遊戲設計師Nicky Case將這本書改編為Flash遊戲，叫做THE EVOLUTION OF TRUST（信任的進化）。作品同時借鑒Robert Axelrod的續作《合作的複雜性》與Robert D. Putnam所寫《獨自打保齡球》，以遊戲的方式，營造合作的囚徒困境，以向讀者解釋博弈論，並探討如何才能發展出互相信任的社區環境。

　　遊戲的規則較簡單，兩個遊戲角色之間彼此選擇「合作」還是「欺騙」，由此獲得不同的獎勵值。在這個遊戲中有一個角色叫做「複讀機」，他在遊戲第一輪會選擇合作，之後的每一輪都會模仿對方上一輪的選擇。作為勝率幾乎最高的角色，「複讀機」的邏輯是「信任」，即你是善意的，我便是善意的，反之亦然。作者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發展信任需要三個條件：重複的互動、非零和遊戲、低概率的誤解。

　　不幸的是，我們現在正生活在一個充滿誤解的社會中。一者大量的假消息正充斥在我們的信息平台中，二來部分媒體在解讀新聞的過程中，讓誤解如影隨形。當《華爾街日報》刊登「中國是亞洲病夫」的評論時，誤解面向整個社會發生，「複讀機」走向互不信任的惡性循環，最終變成人類的罪與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