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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雞湯殺手/蓬 山

時間:2020-03-11 04:24:07來源:大公報

  今年疫情中,最大的「網紅」之一當屬上海專家組組長張文宏。除了醫術,他能「吸粉」無數,還在於耿直坦率的真性情。許多直白的大實話,比如「不能欺負老實人」,「科普分為兩種,一種是告訴你真相,一種是把你帶進溝裏」,讓某些人臉紅,卻受到老百姓的歡迎信任。

  張醫生有個綽號「雞湯殺手」。他對於記者「不太配合」,面對一些誘導式提問,答案總不夠高大上,甚至陷入尬聊。「當初為什麼選擇感染病學專業?」──「我只是一個鄉下人跑到上海,讀完書留下工作了幾年而已。」「你思念母親嗎?」──「我就問你,哪一個正常人,他不想念母親。」記者沒有等到無私報國、捨小我顧大我之類套路式答案。張文宏坦然拒絕被神化。

  那種有違基本情感倫理的宏大敘事,越來越受到厭棄。有二十九歲的女醫生犧牲,年僅兩歲的孩子永遠失去了母親;有殉職的醫生,夫妻二人都在抗疫一線,十一歲的兒子獨自隔離在家;有懷孕六個月的女護士,依然在重症病房值守……英雄配得上歌頌,但更要反思,為何會有將年輕媽媽、懷孕護士推到高危前線的安排?

  筆者想起另一位「網紅」──陸軍司令員韓衛國。他多次在春節、中秋給官兵寫信,沒有教條式口號,而全是家長里短。他提醒新兵,過節前要認真洗個澡,特別是洗洗自己的臭鞋;要求官兵「在父母生病臨終時、在妻子生子臨產時、在孩子升學臨考時,只要沒有打仗任務和確實離不開的特殊任務,都必須及時請假回家。」否則「不但不表揚、不宣揚,而且還要對他的真實品德進行考察。」

  張醫生、韓司令的走紅,源自鄰家大叔般的親切,有血有肉,有真實平凡的感情,不偽飾矯揉。這才是真正的正能量。

  gardenermarvin@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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