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近日流傳段子：「一場疫情，醫護都成了戰士，老師都成了主播，只有孩子們依然是神獸」。非常時期，全國大、中、小學都延期開學。老同學在微信發貼，說快被家裏的「神獸」逼瘋了。

　　為了「停課不停學」，多地發出通知，從三月起讓老師錄播或直播課程內容，以便學生接受線上教育。其實，某些學校二月就開始了線上教學的嘗試，但效果不盡如人意。技術跟不上，平台不穩定大約是意料中事，所謂高科技就是出錯率高的科技。老師網絡授課經驗不足，感到教學效果不好者也不少。還有人擔憂學生不在老師眼皮底下，上課更容易開小差，用電腦上課也會成為玩遊戲的藉口。

　　我不由想起任教的美國大學幾年前的一場爭論。校長是醫學博士、工商管理碩士出身，凡事講效率、收益。他希望推廣遠程線上教學，結果遭到強烈反對。同事們抗議的理由與上面提到的大同小異。不過因為我們是強調教學質量的文理學院，他們更有底氣提出師生課堂互動，學生互相學習，教學相長，共同進步是我們的「核心競爭力」，不能自砸招牌。校長不得不收回成命。

　　然而學校幾時開學還說不準。學生無書可讀，受教育權會受損。像中山大學中文系那樣拒絕網絡授課，鼓勵學生多讀多思，自覺完成功課聽起來很美。但中小學生是否有足夠的自律與獨立思考能力？家長能否勝任老師的工作？網絡教學絕不能替代課堂教學。但在摸着石頭過河的情況下，這種形式能給低齡學生建立日常規律，幫他們培養每天學習的習慣，也讓不堪其擾的家長有稍獲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