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褚人獲的筆記《堅瓠甲集》，卷之二有《于謙妾王振兒》，兩個馬屁精的言行，為世人不齒。

　　兵部侍郎項文曜，一直拍于謙的馬屁。每次上朝等待的時候，他都會附着于謙的耳朵，嘀嘀咕咕，說些私密的話。退朝時，還是和于謙形影不離，當時人們都稱項為于謙的「妾」。《菽園雜記》記載，戶部侍郎王祐，貌美毋鬚，他拍大太監王振的馬屁，王很欣賞他。有一天，王振問王祐：王侍郎為什麼沒有鬍鬚呢？王答：老爺您沒有鬍鬚，兒子我怎敢有鬚呢？聽到的人都笑噴。項文曜，浙江淳安人，也是美男子。一個副職，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拍正職的馬屁？于謙，大名鼎鼎的英雄，為什麼會容忍這樣的馬屁？

　　百思之後覺得有兩種可能。英雄人物也是人，也有缺點，也好色，有人就說于謙是「基友」，但也完全可能是附會，或作者道聽途說，或者是當時的反對派潑的污水。說一個男人是另一個男人的妾，這是莫大的侮辱。但是有前提，兩個大男人，形影不離，說話還咬耳朵，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不怕背上結黨的罪名？他們研究工作為什麼不正大光明進行？大太監王振當時有多紅？連明英宗都叫他先生，公卿大臣都稱他為翁父，爭相攀附。他通經書，中過舉，善察人意，自閹入宮，花了這麼大的心思，專權後會有什麼樣的行為？當他誇獎長相美好的王祐時，王祐就暈得摸不着路了，依附王振，棄自身人格於汪洋大海中，對王祐這樣的人來說，太正常不過了。屁股被人拍着撫着，一般的人，總是極度的舒服，拍着拍着，人就慢慢幻化成貓啊狗啊什麼的。原來，拍的人才狡猾，他們的用意其實很明顯，就是要被拍者聽他們的話，為他們所用。

　　項文曜和王祐，都是歷史上無恥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