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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加之言/《烏爾比諾公爵夫婦雙聯畫》/王 加

時間:2020-01-15 04:24:35來源:大公報

  在十五世紀文藝復興時期,包括羅伯特.康平、揚.凡.艾克和凡.德.維登在內的尼德蘭畫派大師們引領了四分之三側姿半身肖像畫的風潮;而在意大利同期最流行的肖像畫風格卻是輪廓清晰的全側臉式。此類可喚起觀者對古羅馬錢幣圖案記憶的構圖方式顯然符合文藝復興思潮的溯古情懷。由皮耶羅.德拉.弗朗切斯卡繪製的《烏爾比諾公爵夫婦雙聯畫》便是此風格最具代表性的名作之一。畫家以夫妻二人面對面的雙聯畫形式描繪了他最重要的贊助者:烏爾比諾公爵費德里科.達.蒙特菲爾特羅和他的妻子巴蒂斯塔.斯福扎;並以他所擅長的透視法和尼德蘭畫派中的鳥瞰風景巧妙結合,以公爵的領地──烏爾比諾風光為背景,使兩幅肖像雖獨立卻相互關聯。弗朗切斯卡之所以選擇用全側臉式為公爵繪製肖像並不單純是順應流行趨勢,只因公爵的右眼曾在戰場中失明,僅呈現毫髮未損的左臉實有「遮醜」之意。其鼻樑處看似突兀的直角狀缺口乃是完全的寫實描繪:公爵命人切掉部分鼻樑為了不影響右眼失明所帶來的視力障礙。這幅作品也意外地成為最早紀錄整容的圖像作品。公爵醒目的紅色衣帽暗指他和教皇的關係;而其夫人精緻的服飾、所佩戴的頭飾及珠寶不僅反映了當時的衣着時尚,還凸顯了她尊貴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在雙聯畫的背面則繪有另兩幅名為《凱旋》,歌頌公爵夫婦美德的寓意畫。

  《烏爾比諾公爵夫婦雙聯畫》被認為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最富盛名的肖像畫,在很長時間內代表着這類畫種的主流風格,並啟發出多幅出自後輩畫家的同題材肖像名作。然而隨着焦點透視法的運用及發展,畫家們逐漸放棄了二維平面化的創作手法,改為追求呈現人物在畫中的三維立體感。拉斐爾、丟勒、小荷爾拜因等影響巨大的肖像畫大師們對四分之三側姿肖像的偏愛更加速了全側臉半身肖像的沒落。待到巴洛克時期,這種肖像創作形式便徹底失寵。

  (影響西方藝術史的百幅油畫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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