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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飛/八月桂花香/楊勁松

時間:2019-09-23 04:24:12來源:大公報

  在南京過中秋,樓下門口有兩棵桂花樹,每次回家,花香撲鼻,用手機拍照,樹葉間那微小的花瓣,沒想到暗香如此巨大。母親說,這是在南方,風不大,濕度相對又大,所以能沉香沁脾。確實,北京風大,建築空間也大,桂花剛開就散發沒了,很少在北京很難能聞到一路桂花香。

  吟詠桂花的最佳詩詞當屬李清照《鷓鴣天.桂花》:「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將桂花冠以金秋甚至年度花魁,位於梅菊之上,特別是同季競爭的菊花,可見李清照對桂花的偏愛。這首詞最妙是最後那句「何事當年不見收」,花香深處還是斷腸情思。酷愛喝酒的李清照,應該是在酒醒後的秋陽裏,寫下的這首千古詩句。

  據傳,桂花的民間栽培始於宋代,到明初最盛。唐朝文人引種桂花很普遍,柳宗元、白居易等都酷愛,但留下佳句不多。李白寫過《詠桂》:「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清陰亦可托,何惜樹君園。」農耕時代的女性酷愛用桂花作為名字,比如民國上海「越劇皇后」筱丹桂。我高中有位男同學取名為「桂香」,他現已是某市日報總編,依然延續了父母給他取的這個名字,未曾變更。

  桂花還是最普及的食材,茶、酒與甜品。父親說以前大廚師中秋前就到桂花樹下鋪上白紙,搖一下桂花樹,便收穫滿地天香。女作家慶山在朋友圈曾記敘:「朋友讓我把新鮮桂花晾乾。早上看着細細碎碎的桂花,覺得收集成這樣一包也不容易。又想起去藏地的時候,在村子裏住一晚,朋友提前用熏香熏我晚上要蓋的被子,用太陽曬。我對這些細微的事都很敏感。別人的善待從來都不應該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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