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讀博士時有師姐懷孕。這位準媽媽的女性朋友們紛紛贈她嬰兒衣物、玩具等。我新來乍到，不諳風俗，美國同學建議我買件黃色小衣服，「男女都能穿」。後來才知美國男孩慣用藍色器物，女孩則用粉色，約定俗成。

　　最近美國媒體報道，臉書（Facebook）上建了個人數二百二十名的育兒群，參與者都是有志於將孩子在「無性別限制」環境中養大的父母。孕期時他們對外界隱瞞孩子的性別，孩子出生後仍然拒絕透露是男是女。他們讓兒女逐漸了解兩性的生理區別，四歲左右決定自己將來要當男生、女生，還是隨便。這些父母平日不用傳統性別規範要求孩子，甚至將英語中區分男女的代詞「他」和「她」棄之不用，改用原來的中性複數代詞「他們」。這些孩子被成為「theybies」，而不是傳統的「babies」。

　　目前這還是小眾興趣，但越來越被受過良好教育、思想開放的八○後、九○後父母接受。他們從自身經歷中感受到傳統的社會性別意識無孔不入，一早就深入孩子生活的各方面。如男孩被要求多上數學課，女孩則被教導要提高情商。他們認為，無性別育兒不但可避免「性別意識錯亂症」，而且有助於孩子擺脫社會桎梏，開發巨大潛力。

　　此舉當然不無爭議。有人擔心，社會對男女兩性區別的認識根深蒂固，孩子會因「與眾不同」遭遇重重困難。的確有研究發現「性別自由」的孩子在學校更易受欺負。儘管稱讚這些父母敢為天下先，承認男女的頭腦「沒啥區別」，不少兒童心理學家和其他專家也心存疑慮。這個「社會實驗」剛開始，結果如何大概要多年後才能見分曉。